我早有准备,
方才敬羹时,
青丝里混了东西,
是陆沉藏的哑鬼指甲,
磨成了粉。
萧景珩咽青丝时,
粉该顺着喉管,
飘进他耳朵里了。
「称心至极」
我抬眼笑,
四个字刚落地,
他耳内没声响。
金鳞蝉哑火了,
言灵生效,
他眼神突然直了。
眼前的分身,
该变成我本相了,
手里的羹碗,
该是剥皮刀,
正扎向他咽喉。
幻象只三息,
够了。
我伸手探向他袖口暗袋,
塞进张纸——
是百尸宴的邀请函。
落款写着:
第七张脸 敬邀。
萧景珩晃过神,
摸了摸袖口,
没察觉异样。
只举杯,
「既称心,便再饮一杯。」
我接过酒,
指尖沾了点他的袖角,
心里冷笑,
这杯酒——
是你的催命符。
10
# 步态饵
穿萧玉书的鞋,
走在石板路上,
故意让左足慢半拍。
旧伤是假的,
步态是饵,
要钓暗中的人。
萧玉书已死,
证据得有人散。
要找个聪明的,
还得可控。
夜里有人跟梢,
脚步轻得像猫,
是陆沉——
刑部的验尸官。
他查案最细,
果然没放过步态,
第二日就去了萧府,
捡了金鳞碎屑。
听说他在碎屑里,
查出了人脂,
还跟萧玉书书房的熏香,
对上了。
再查下去,
就要揪出“萧玉书剥尸”,
还要把证据递去御前。
不能让他走正路,
我去了刑部书库。
在《洗冤录》孤本封面,
涂了梦引膏。
陆沉翻书时,
定会吸入,
夜里做梦,
必见我写的血书。
还不够,
派了个傀儡——
戴第六任新娘的脸。
在他归家路上。
“掉”了只绣鞋。
鞋上染着血,
鞋底纹路,
是我旧伤的足印。
他果然拾了鞋,
拔腿往衙署跑,
没察觉鞋里,
藏着乱魂香。
香会引着他,
往乱葬岗走。
他以为自己在追真相,
却不知,
每一步,
都踩在我铺的饵上。
证据链——
是我亲手喂给他的。
陆沉啊陆沉,
你这颗棋子,
可得好好走棋。
11
# 血书咒
陆沉抱着血书,
冲进衙署书房。
烛火被他带得晃,
纸页上的血字渗着光。
他不信邪,
从箱底翻出桃木剑。
又点了三炷香,
要请神官驱邪。
神官一来,
镜妖的痕迹就藏不住了,
不能让他请。
那血书的墨,
早混了东西,
第七具尸体的脑浆,
还有镜妖的唾液。
他指尖刚碰到纸,
突然僵住,
眼睛直勾勾的,
像被抽了魂。
他该看见了,
不是我被剥脸的戏,
是第一人称的痛。
刀割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