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刮过他的骨,
镜妖的声音在他耳边笑,
每一下都真实。
最后一幕——
是“他”自己。
捧着证据,
递给萧景珩,
笑得像个帮凶。
「啊!」
他突然惨叫,
摔在地上,
血书飘到烛火边。
他爬过去,
抖着手摸奏折,
是要递去御前的,
却“嚓”地划燃火折子。
奏折烧起来,
灰落在他手上,
他喃喃,
「我…我才是帮凶。」
愧疚像锁,
捆住了他。
我躲在窗外,
看着他烧完最后一页。
从今往后,
他不是死谏的官。
是我的情报源——
是我拴在手里的棋。
12
# 女诫训
乱葬岗的风,
裹着尸气,
吹得陆沉衣领抖。
六具女尸立在他面前,
青灰的脸,
空洞的眼,
突然张口:
诵起《女诫》。
「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声音飘在风里,
像断了线的风筝。
陆沉摸出纸笔,
蹲在地上记。
他还信律法,
想按《大晟刑统》,
为她们申冤。
可他没听出,
这不是原文,
是我改的,
每句后都藏着刀。
「夫为妻纲。」
女尸顿了顿,
接了句:
「若夫剥妻面,妻可反剥其天灵。」
陆沉的笔顿住,
墨滴在纸上,
晕开个黑团。
「婉娩听从」
又一句落下,
跟着的是
「听尸骨哭声者,方得真律」
他越记越急,
额头渗了汗。
纸上的字,
歪歪扭扭,
全是朝堂埋的冤案。
张家女被诬通奸,
李家妇被夺家产。
最后都成了——
萧家炼丹的药引。
“啪!”
陆沉把笔摔了,
纸散在地上,
他跪在尸前,
双肩发抖。
「原来律法…早被他们吃干净了」
声音哑得像磨过石头。
我从尸后走出来,
手里攥着把刀,
递到他面前。
「现在,
你该写新律了——
用他们的血」
陆沉盯着刀,
看了很久,
终于伸手,
握住了刀柄,
指节泛白。
13
# 牌位蛊
萧家祠堂冷,
烛火缩成豆。
牌位排得整整齐齐,
漆皮泛着暗光。
我攥着沾血的刀,
刀头刻着七个生辰——
是前六任新娘的,
还有我自己的。
要布怨骨阵,
得用她们的八字,
混我的血,
刻在牌位背面。
每到子时,
列祖牌位就会替死者叫。
震萧家的气运,
逼萧景珩心慌。
可我早查清,
这些牌位是“人骨胎漆”做的,
里面嵌着初代剥脸者的指骨——
能噬怨。
会把咒文吸了,
反喂给炼丹炉。
我故意拿错刀,
在“第七女苏挽”的死辰上,
刻了未死的日子,
笔锋歪得厉害。
血滴在牌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