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金鳞刮过他的骨,

镜妖的声音在他耳边笑,

每一下都真实。

最后一幕——

是“他”自己。

捧着证据,

递给萧景珩,

笑得像个帮凶。

「啊!」

他突然惨叫,

摔在地上,

血书飘到烛火边。

他爬过去,

抖着手摸奏折,

是要递去御前的,

却“嚓”地划燃火折子。

奏折烧起来,

灰落在他手上,

他喃喃,

「我…我才是帮凶。」

愧疚像锁,

捆住了他。

我躲在窗外,

看着他烧完最后一页。

从今往后,

他不是死谏的官。

是我的情报源——

是我拴在手里的棋。

12

# 女诫训

乱葬岗的风,

裹着尸气,

吹得陆沉衣领抖。

六具女尸立在他面前,

青灰的脸,

空洞的眼,

突然张口:

诵起《女诫》。

「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声音飘在风里,

像断了线的风筝。

陆沉摸出纸笔,

蹲在地上记。

他还信律法,

想按《大晟刑统》,

为她们申冤。

可他没听出,

这不是原文,

是我改的,

每句后都藏着刀。

「夫为妻纲。」

女尸顿了顿,

接了句:

「若夫剥妻面,妻可反剥其天灵。」

陆沉的笔顿住,

墨滴在纸上,

晕开个黑团。

「婉娩听从」

又一句落下,

跟着的是

「听尸骨哭声者,方得真律」

他越记越急,

额头渗了汗。

纸上的字,

歪歪扭扭,

全是朝堂埋的冤案。

张家女被诬通奸,

李家妇被夺家产。

最后都成了——

萧家炼丹的药引。

“啪!”

陆沉把笔摔了,

纸散在地上,

他跪在尸前,

双肩发抖。

「原来律法…早被他们吃干净了」

声音哑得像磨过石头。

我从尸后走出来,

手里攥着把刀,

递到他面前。

「现在,

你该写新律了——

用他们的血」

陆沉盯着刀,

看了很久,

终于伸手,

握住了刀柄,

指节泛白。

13

# 牌位蛊

萧家祠堂冷,

烛火缩成豆。

牌位排得整整齐齐,

漆皮泛着暗光。

我攥着沾血的刀,

刀头刻着七个生辰——

是前六任新娘的,

还有我自己的。

要布怨骨阵,

得用她们的八字,

混我的血,

刻在牌位背面。

每到子时,

列祖牌位就会替死者叫。

震萧家的气运,

逼萧景珩心慌。

可我早查清,

这些牌位是“人骨胎漆”做的,

里面嵌着初代剥脸者的指骨——

能噬怨。

会把咒文吸了,

反喂给炼丹炉。

我故意拿错刀,

在“第七女苏挽”的死辰上,

刻了未死的日子,

笔锋歪得厉害。

血滴在牌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