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一个高高在上的修仙者，去给凡人当护卫，还不能用灵力？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陆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最后，刘长老。”我的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刘长老身上。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
“长老嘛，位高权重，得给面子。”我慢悠悠地说，“废掉长老之位，不合适。罚去面壁，戒律堂不可一日无主。”
刘长老的呼吸都屏住了。
“所以，”我微微一笑，“就罚刘长老，帮我把这院子，重新修缮一下吧。”
“什么？”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这院子，小门小户的，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我指了指被陆风剑气削掉一角的石桌，又指了指刚才被刘长老威压震裂的地砖，“刘长老是金丹大修，精通土系法术，修个院子，想必是手到擒来。就罚你……亲自动手，把我这院子恢复原样。什么时候我满意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让一个戒律堂长老，当泥瓦匠，修院子？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刘长老的脸色，已经不是猪肝色了，是调色盘。
整个院子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掌门也愣住了。他捻着胡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一个裴琙！有理，有据，有罚，有度！”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刘长老，脸上的笑容收敛了。
“刘师弟，听见了吗？就按裴琙说的办。你，现在就开始修院子吧。”
刘长老的身体晃了晃，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掌门又看向陆风和云舒。
“你们两个，也即刻领罚去吧。”
两人面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被两个戒律堂弟子拖了下去。
院子里，只剩下我，掌门，和准备开始和泥的刘长老。
“小琙啊，”掌门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压低了声音，“你这一手，玩得漂亮。不过，你就不怕刘师弟日后给你穿小鞋？”
我看了看那边脸色铁青，开始笨拙地搬砖的刘长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他要是还有胆子来的话。”
我说得很轻。
但我知道，掌门听懂了。
一个能轻易使出“回溯术”，能一招打断上品法器，还能在金丹威压下谈笑风生的弟子，会怕一个小小的戒律堂长老穿小鞋？
今天，我不是在惩罚他们。
我是在立规矩。
我的规矩。
6
刘长老修院子的手艺，实在不怎么样。
地砖铺得歪歪扭扭，石桌的边角也磨得粗糙。
我抱着手臂，在他旁边看了一天。
他堂堂一个金丹长老，被人当小工一样使唤，脸色臭得能熏死苍蝇。
但他不敢不做。
掌门临走前，特意交代了，必须让我“满意”。
这就意味着，只要我说一个不字，他就得返工。
到了傍晚，他总算把院子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裴……裴师侄，”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看，这样可还行？”
我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一块地砖。
那块砖动了一下。
“不行。”我说，“这块松了。晚上走路，绊倒了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