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老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蹲下去，重新撬开地砖，往下面填土。
我又指着石桌：“这桌子，磨得不平。我放个茶杯，要是滑下来摔了，你赔吗？”
刘长老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但他还是拿起工具，开始重新打磨。
折腾到月上中天，他终于把所有我指出的毛病都改好了。
他站起身，腰都有些直不起来了，看着我，眼神里全是屈辱和怨恨。
“现在，可以了吗？”
我绕着院子走了一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然后点点头。
“凑合吧。”
刘长老如蒙大赦，转身就想走。
“等等。”我又叫住了他。
他身子一僵，猛地回头，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还有什么事？”
“长老，”我看着他，很认真地说，“你是个聪明人。”
他愣住了。
“你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什么时候该服软。你也知道，今天这事，错不在我。但你还是来了，带着人，气势汹汹。”
我往前走了一步，凑近他，压低了声音。
“你不是为了给陆风和云舒出头。你是想借这个机会，来试探我，或者说，是试探我背后的人。”
刘长老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在宗门里，站的是大长老那一队吧？大长老和掌门最近为了什么资源分配的事情，闹得不太愉快。掌门很看重我，所以，你们就想找个由头，敲打敲打我，好让掌门难堪。”
我每说一句，刘长老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都是宗门高层之间的博弈，一个普通内门弟子，根本不可能知道。
“云舒那个蠢货，只是你们推出来的一颗棋子。陆风，是第二颗。你，是第三颗。可惜，”我笑了，“你们的棋，下得太臭了。”
刘长老的嘴唇开始发白，身体微微颤抖。
他看着我的眼神，从怨恨，变成了恐惧。
“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退后一步，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语气，“重要的是，刘长老，你要记住一件事。”
“我这个院子，我这个人，不喜欢聪明人。”
“聪明人，想得太多。想得太多，就容易办错事。”
“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也别让你的人，出现在我这院子方圆百米之内。”
“不然，”我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下一次，我就不是让你修院子这么简单了。”
“我会……拆了你的戒律堂。”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回屋。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刘长老在院子里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月亮都偏西了，他才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慢慢地，走了出去。
从那天起，我的院子，成了整个青峰山内门的禁地。
再也没有人敢来打扰我种地了。
7
清净了大概三个月。
我的冰晶草长势喜人，已经结出了淡蓝色的小果子，在月光下像碎钻一样。
这果子是炼制“清心丹”的主药，一颗就能卖出天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