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外卖服,站在前女友和新欢的订婚宴上。
新欢是我徒弟,穿着我设计的礼服,在我创办的餐厅里,志得意满。
他递给我一盘“凤求凰”,笑着说:“师父,尝尝我的手艺?”
我尝了一口那道被偷走的招牌菜,在满场宾客的注视下,笑着点头:“青出于蓝。”
转身离开时,我将藏在袖中的一小撮白色粉末,弹入后厨那锅滚沸的汤底。
罗坤,你偷走了我的一切,今夜,我就先毁了你的味觉。
01
“程响!你他妈的给老子站住!”
身后传来罗坤气急败坏的咆哮,声音撕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宴会厅里一阵兵荒-马乱,女人的尖叫和盘子摔碎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我头也没回,跨上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手电驴,拧动车把,像一滴墨融进深沉的夜色里。
那撮粉末,是我从一种极其罕见的菌菇中提取的,无色无毒,但与“凤求凰”那特殊的汤底结合,会产生一种诡异的微苦,能暂时麻痹人的味蕾,让山珍海味吃起来都如同嚼蜡。
我要的不是他身败,而是他名裂。
对于一个厨子来说,没什么比被人当众说“不行”更诛心的了。
三分钟后,手机疯狂震动。
“您有一个新的订单,请及时处理。”
冰冷的系统女声,是我此刻唯一的慰藉。
订单地址是市一院急-诊-科,备注是“加急!!!救命!!!”。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玩脱了?
顾不上多想,我油门拧到底,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吹得我几乎睁不开眼。
十五分钟后,我提着一份滚烫的猪肚鸡汤,冲进了急-诊-科。
大厅里并非我想象的中毒场面,而是挤满了各种外伤和急症病人,忙碌却有序。
“谁叫的外卖?”我高声喊道。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清冷眼睛的女医生快步走过来,劈手夺过我手里的餐盒。
她身形高挑,即使在宽大的白大褂里,也掩不住那份利落。
“苏沫!你还有心思吃饭?3号床的病人心率掉到50了!”旁边一个护士焦急地喊道。
“人是铁,饭是钢,天塌下来也得先填饱肚子。”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手术刀一样冷静、精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就是苏沫,我的目标客户,也是我今晚计划的最后一环。
我看着她利落地打开餐盒,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驱散了消毒水的冰冷味道。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正要送进嘴里,动作却猛地顿住了。
我知道,她尝出来了。
这碗猪肚鸡汤,火候、用料、调味的配比,精确到克,是我当年在“凤凰栖”后厨立下的铁律。
这不是快餐,这是我的名片。
“你……”她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除疲惫之外的情绪,是无法掩饰的惊艳。
“趁热喝,凉了伤胃。”我压了压帽檐,转身就要走。
“等等!”她叫住我,“你这汤,在哪买的?”
“一个路边摊。”我随口胡诌。
“不可能,”她语气笃定,“你这汤里的胡椒不是粉末,是现磨的颗粒,入口后才有爆裂感。而且猪肚处理得没有一丝腥味,火候至少在两小时以上,多一分则烂,少一分则韧……这不是路边摊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