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是为了医药费才回家的，原本我是打算把妈妈的房子卖掉。
「可以，顾小姐需要多少？」
「一千万，现在就要。」
如果这是有钱人的恶作剧，那我现在就能揭穿他。
「顾先生国内的现金大约五亿，预计三天就能交接到您手里。」
「顾小姐，这一千万由律所代为垫付。」
看到账户里一下子多出来那么多个零，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关于成都的冷笑话。
一切就像做梦，显得特别不真实。
跟律师约好了去签字的时间，我坐在沙发上翻看着医院催缴费用的单据，依然觉得像是在做梦。
那份遗产数目大到像一个玩笑。
我跟商礼拼死拼活这几年，不及死鬼爹九牛一毛。
我给商礼打了个电话，我要跟他离婚。
我现在的时间很宝贵，我即将成为那种地上有一百块都不值得去捡的人。
因为我弯弯腰的时间就能收入几千？几万？几十万?
身心都已经脱轨的商礼实在不值得我为他停留。
3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最后一个甜美的女声回复我：「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挂断电话，我笑了很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曾经那个一直追在我身后的商礼，他去了哪里。
我和商礼的初相遇很不美好，是在学校的女厕，我正在跟人打架。
那天我被五六个女生堵在厕所，商礼从外面经过时，我正把最后一个站着的女生踹飞到他脚下。
我的样子肯定很狼狈，但是我赢了。
那几个女生被我打成了猪头，我扒了她们的衣服，拿着我的N手手机怼脸拍照。
就像她们打算对我做的那样。
商礼靠着墙壁站着，指指我的头：「你流血了。」
我用力眨眨眼睛，一边的视线变得通红。
我踢了踢那几个女生：「赔钱，医药费。」
去校医室时，商礼一路跟着我。
「你跟着我干嘛？」
「你流了好多血，我怕你倒在半路上。还有我可以为你作证的，你是正当防卫。」
校医说我的伤口有点长，简单包扎了一下就让我去医院处理。
商礼连忙打电话叫来了他家的司机：「上车，我送你去，你这一脸血坐公交肯定不行。」
我没有拒绝，不坐白不坐。
缝针的时候，商礼提了两个外卖袋子等我。
一碗猪肝汤，一碗红枣莲子粥。
4
「我在网上搜了下，这都是补血的。」
「你以后不要跟人打架了，有事可以找老师。」
我狠狠骂了他一句：「关你屁事。」
找老师有什么用，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只有把她们打怕了打服了，才不会再有下次。
「你自己也会受伤，万一她们家长找来怎么办？」
怎么办？我妈哭着道歉，然后边打边骂，问我为什么这么不懂事。
「关我屁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你不疼吗？」
疼吗？好像也就还好，跟从前比，我已经很少受伤了。
我现在很会打架，我强得可怕。
我埋头喝汤，只是这汤有点咸有点苦，我烦躁的抹了一把脸，都是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开门声响起，商礼回来了，带进来熟悉的烟火气和孜然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