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冷的石头上,浑身湿透,沾满泥污。
“曦曦,妈妈来了!你看看妈妈!”
我颤抖着抱起她。
她后脑勺还有干涸的血迹,村民说肯定是下雨滑下来的时候撞到头了。
“快!叫救护车!快啊!”
我对着洞外的村民嘶吼,声音破碎不堪。
山路崎岖,救护车无法直接开到跟前。
村民们帮忙,用临时制作的担架,抬着曦曦,以最快速度往山外赶。
终于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脸色凝重:
“孩子肺部感染,体温很高,最麻烦的是头部有伤,怀疑脑部损伤,必须立刻手术!家属先去办一下手续,预缴费用。”
我看着那张十万块的缴费单,手抖得厉害。
我再一次拨通了萧乘风的电话,几乎是哀求:
“乘风,我找到曦曦了,但是她情况很不好,需要立即动手术,十万,就十万块钱!”
那边沉默了几秒,我以为他终于信了。
然而,传来的却是嘲讽和厌恶:
“时月,你还没完没了了?那个小野种命还挺硬?这么多天都没死?”
“萧乘风!是曦曦!是你的女儿曦曦!她快死了!”我对着话筒崩溃大哭。
“死了也是她的命。哼,我没钱!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冷漠至此。
曦曦毕竟是我带着长大的,我不能看着她死。
没办法我只能向自己的爸爸妈妈求助。
她们可怜我这个继女,很快就把钱打过来了。
交完费,我我跑回手术室门口,曦曦已经被推去做术前准备了。
手术室门上的灯亮起了“准备中”。
快了,就快了。
我在冰冷的走廊长椅上坐下,眼睛死死盯着那盏灯,心里一遍遍祈祷。
时间过得很慢。
十分钟,二十分钟,可灯依然亮着,还是“准备中”。
为什么还没开始?
我心急如焚,拉住一个护士:
“护士,请问我女儿的手术为什么还没开始?”
护士愣了一下,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记录板,表情有些困惑和尴尬。
“原定的医生他做另一台手术去了。”
“另一台手术?可不是我们先约的吗!我女儿情况危急,等不了的!”
“医院就没安排其他医生来做手术吗?”我着急的追问。
“脑外科的刘主任是我们院这方面的权威,这手术只能他来做。”
“那为什么刘主任不给我女儿做手术?”
“不好意思,具体安排我们也不清楚,是上面的通知。”
护士眼神躲闪,匆匆走开了。
上面的通知?
什么意思?
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
4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发疯似的冲向脑外科主任办公室。
我必须问个明白!
快到办公室门口时,里面传出的谈笑声却像一盆冰水,瞬间将我浇透。
是萧乘风的声音!
还有几次打萧乘风电话时,他旁边的女声!
“淸妍你放心,等刘主任帮你教授手术做完,你这保研肯定稳了!”
“谢谢乘风哥,还是你对我最好。这刘主任这么难约你都帮我约到了,等教授好了,别说保研了,连我以后得工作都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