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最后,她举起一个崭新的限量款爱马仕,冲着镜头笑得花枝乱颤。
嗡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断了。
我最好的朋友,我视作亲姐妹的人,竟然和林骁串通一气!那八十万,从一开始就是个套,一个用来羞辱我、孤立我的圈套!
林骁欣赏着我煞白的脸色,喉咙里发出一声愉悦的低笑。他俯下身,捡起手机,当着我的面,慢条斯理地拨通了一个电话,还刻意按了免提。
“喂,是圣心疗养院吗?”
我的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
“我是宋德海先生的监护人,林骁。”他慢悠悠地说着,目光却像刀子一样剜着我,“从明天开始,停掉他所有的特效药。对,就是那个进口的,全部停掉。”
“林先生!这怎么可以!”电话那头的护士长急了,“宋老先生的身体全靠这个药撑着,一旦停药,他……”
“那是我的事。”林骁冷酷地打断她,“你们照做就行。”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那一刻,我感觉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我爸……那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成了林骁拿捏我最致命的武器。
“怎么样,宋知夏?”他捏着我的下巴,逼我看着他,“现在,还觉得那八十万花得值吗?”
我浑身都在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滔天的恨意。
从那天起,我的世界彻底沦为人间地狱。
白天,我被锁在阁楼,穿着那件沉重的婚纱,像个被提线的木偶。晚上,则是我真正的噩梦。
林骁会用丝绸领带将我的双手反绑在床头,逼我一遍遍地重复那三个字。
“说,你爱我。”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如同魔咒。
“我……我……”
“错了。”
话音未落,一阵尖锐的刺痛便从我后背传来。他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剃须刀片,在我光洁的背上划下第一道血痕。
伤口不深,却火辣辣地疼,足以摧毁人的意志。
“重新说。”
“我……爱……你……”我咬着牙,屈辱的泪水混着冷汗一起滑落。
“看着我,用心说。”
又是一刀。
……
这样的折磨夜夜上演。我的背上很快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细小伤口,旧的结痂,又添新伤。
我开始假装崩溃。我哭喊,我求饶,我像他希望的那样,变成一个彻底被驯服的、失去灵魂的玩偶。
林骁似乎很满意我的“转变”。他放松了警惕,有时候甚至会允许女佣送餐时,让阁楼的门多开几分钟透透气。
他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黑暗里,我正用一种他无法想象的方式进行着反击。
每当他离开后,我都会忍着剧痛,扭动身体,将后背新渗出的血,一点点蹭在婚纱的内衬上。我用血,歪歪扭扭地写下三个英文字母——SOS。
负责清洗这栋别墅所有衣物的,是陈姨。她是我妈妈生前最好的朋友,妈妈去世后,她心疼我,才接受了林家的高薪聘请,留下来照顾我。我相信,只要她看到这件婚纱和我背后的伤,她一定能看懂我的求救信号。
而那些缝在裙摆里的铅块,也成了我的新武器。
我用指甲撬开地板的一颗钉子,趁着白天,一点一点地打磨着其中一块铅。那声音很小,完全被我假装崩溃的哭泣声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