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的指甲翻裂,鲜血直流,可我毫不在意。

三天后,一块边缘锋利的、薄薄的刀片,在我手中成型。我小心翼翼地将它藏进了婚纱腰部的一条暗缝里。

这一天,林骁的耐心也终于耗尽了。

他踹门进来时,满身酒气。他看到我穿着婚纱,像个破碎的娃娃一样蜷缩在角落,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怜悯。

他走到床边,一把抓起床头柜上那张我们唯一的合照,那是我们的订婚照。照片上,我笑得温婉,他看得深情,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啪嚓!”

相框被他狠狠砸在我脚边,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宋知夏,”他红着眼,一步步向我逼近,像一头濒临失控的野兽,“我再给你最后三天时间!把那八十万给老子吐出来!”

他蹲下身,一把揪住我的头发,迫使我抬起头,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顿地在我耳边说:

“否则,我就把你爸的氧气管拔了,给你当婚礼的花童!”

第三章 跳楼前夜,我笑了

林骁的最后通牒,像一把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切断了我最后一丝伪装的力气。

接下来的两天,我彻底“垮了”。

我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像个真正的幽魂,穿着那件沉重的婚纱,日复一日地蜷缩在阁楼的角落。我的眼神空洞,面如死灰,任谁看了都会相信,这是一个被彻底摧毁了心智的可怜女人。

期间,我借着一次剧烈的呕吐,故意弄脏了婚纱的裙摆。

林骁有近乎变态的洁癖,他无法容忍他“白月光”的裙子沾染上一丝一毫的污秽。他嫌恶地皱着眉,最终还是叫来了陈姨,让她把婚纱拿去清洗。

在与陈姨擦肩而过时,我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捏了捏她的手。

陈姨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回握住我,那力道沉稳而坚定。

我知道,我的第一个求救信号,已经送达。

而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在第三天傍晚,由林骁亲手送了过来。

那是一个小小的,裹着黑布的盒子。

他将盒子随手丢在我枕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宋知夏,给你看个好东西。你哥宋知凛,昨天晚上飙车,掉下山崖,车毁人亡。”

我的身体猛地一震,抬起布满血丝的眼,死死地盯着他。

他缓缓揭开黑布,里面是一个精致小巧的骨灰盒。

“你看,”他将骨灰盒推到我面前,脸上带着一种残忍的、扭曲的笑意,“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能救你的人,也没了。”

轰隆——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坍塌。

我发疯似的扑过去,想要抢夺那个盒子,却被他轻易地一脚踹开。我像一只绝望的野兽,在房间里发出凄厉的嘶吼,我砸碎了所有能砸的东西,最后脱力地瘫倒在地,放声痛哭。

我的表演,一定是奥斯卡级别的。

因为林骁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他知道,他赢了。他彻底摧毁了我所有的希望和倚仗。

他没有再管我,转身离开了阁楼,甚至连门都没锁。

他知道,我已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再也飞不出他的掌心了。

夜,很深。

窗外狂风大作,吹得别墅区的树木猎猎作响,像无数冤魂在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