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纹，是前朝司绣房用来传递北斗坐标的暗号。"他指尖摩挲着云纹，"你是谁？"
我刚要开口，他突然按住我的肩膀，指腹摩挲着我心口："我知道你是谁。"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也是。"
我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有惊涛骇浪，也有与我如出一辙的秘密。他凑近我耳边，热气拂过耳廓："我们联手，如何？"
我下意识摸向袖中的半块玉佩，指尖触到母亲临终前的温度。原来母亲说的"活下去"，是为了等一个能看懂这云纹的人。
02
侍卫扯着我的胳膊往前拖。
"放开我！"我挣扎，指尖的血珠滴在绣绷上，洇开一小团暗红。
"公主有令，把这贱婢拖下去！"侍卫的靴底碾过我掉落的绣线，金丝混着银线缠成死结。
我听见屏风后的脚步声停了。
"等等。"
是太子赵珩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却让我身体猛地一僵。
侍卫松开手。我踉跄着跌坐在地，抬头看见玄色龙纹锦袍的下摆扫过金砖地面。太子从屏风后走出，手里捏着我那半幅绣了一半的云纹。
"皇妹。"他看向屏风内的公主，声音依旧平淡，"不过是个绣娘，何至于此？"
公主赵灵月的凤靴重重跺在金砖上："太子哥哥！她竟敢在我的嫁妆上绣前朝的云纹！这不是欺君是什么？"
"皇妹息怒。"太子弯腰，修长的手指捏住我颤抖的手腕，"嫁妆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公主别过脸，发间的红宝石步摇晃了晃："算她运气好！"
她转身时，我看见她靴跟踹在一个侍卫身上，发出闷响。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我跪地磕头，额头撞在地上的脆响让我耳鸣。
太子却没让我起身。他把绣绷塞回我怀里，指尖擦过我手腕上的三叶草手链。红宝石坠子硌得我手心一麻。
"起来。"他说，"随我去偏殿。"
我愣在原地，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殿下？"
"怎么？"他挑眉，玄色龙纹袖口扫过我的视线，"你以为我救你，是因为那点怜悯？"
"我..."
"到了偏殿你就知道了。"他转身，龙纹袍角拖过地面，"走吧。"
我跟在他身后，龙纹袍角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像一道无法挣脱的枷锁。
03
我被太子赵珩的侍卫押着，穿过长长的回廊。脚步踉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殿下在东宫等你。”侍卫面无表情，将我推入一扇雕花木门前。
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并非想象中的华丽宫殿，而是一间狭小的暗室。
太子赵珩背对着我，正站在书架前。他穿着玄色常服，背影挺拔。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身。
“跪下。”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我膝盖发软，重重跪倒在地。袖口的半块玉佩硌着掌心，冰凉刺骨。
“抬起头。”他命令道。
我缓缓抬头，目光撞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没有平日的温和，只有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你绣的凤凰尾羽，是云纹？”他突然开口，指着我胸口。
我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浸湿后背。
“我……我……”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绣错图案本是死罪，如今他却在问云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