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大夏亡了,我们这些人,都该藏起来。"
太子的目光落在我手腕的三叶草手链上,那红宝石坠子在光线下闪了一下,像极了母亲当年给我的血书。
"三叶草是淑妃的标记。"他突然开口,语气肯定,"我母亲当年见过你母亲。"
我瞳孔骤缩,猛地抬头。
他为什么会知道?
"你绣错的云纹,是前朝司绣房的北斗引路暗号。"他打断我的思绪,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寻常事,"我一直在找能看懂这个的绣娘,你刚好出现。"
我攥紧帕子,丝线在掌心勒出红痕。
"公主要杀我时,你为什么救我?"
"因为我需要一个能绣出真正暗号的人。"他站起身,玄色龙纹锦袍扫过地面,"你故意绣错,就是为了引我注意。"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早就知道?
"你是谁?"我追问,声音发颤。
"我是大靖太子,赵珩。"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到窗边,"但我也是大夏先帝的遗孤。"
我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当年父皇杀我父母时,你父亲正在边关。"他眼神锐利如鹰,"这枚印玺,本就该是你父亲交给你母亲的。"
我的手抚上胸口,玉佩硌得皮肤生疼。
"母亲说,"我闭上眼,泪水突然涌了出来,"三叶草护血脉,血脉相连,就能找到盟友。"
"所以你才故意绣错?"太子盯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睁开眼,泪水模糊了视线,却看清他左手虎口处的月牙形疤痕——和我记忆里父亲的信物一模一样。
"是。"我哽咽着点头,"我绣错的不是凤凰尾羽,是云纹。只有你能看懂,只有你能......"
"只有我们能。"太子打断我,将那半片玉佩塞进我掌心,"现在,我们该联手了。"
我握紧玉佩,冰凉的触感让我冷静下来。
"司绣房旧部还在。"他突然开口,"我一直在联络他们,只是缺一个能传递消息的绣娘。"
我愣住。
"你能吗?"他追问,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想起母亲血书里的话:"绣针可刺心,亦可救国。"
我抬起头,泪水终于滑落,却带着一丝决绝。
"我能。"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合作愉快。"
我看着他的手,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三叶草手链。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才明白,母亲是想让我用这双手,绣出一条回家的路。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
"合作愉快。"
他的掌心温热,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太子迅速将凤凰印收回袖中,拉着我躲到书架后。
"你先藏在这里。"他低声嘱咐,"我去应付。"
我点点头,躲在书架后,听着他脚步声远去,指尖依然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原来,三叶草真的护着血脉。
原来,绣错的针脚,真的能刺出一条复仇之路。
05
太子将绣绷放在我面前,指尖轻轻划过鸳鸯荷包上绣了一半的凤凰尾羽。
"用朱砂线,从尾羽根部起针。"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
我攥紧绣花针,针尖刺破指尖,血珠立刻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