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道压抑的，带着一丝颤抖的，沙哑到极致的声音。
“……不许走。”
我脚步顿了一下。
但我没回头。
我怕回头，看见的不是被气疯的总裁，而是被螺蛳粉熏坏了脑子的傻子。
2
我走了。
走得特别潇洒。
回到工位，我把个人物品装进一个纸箱。
地中海主管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
“苏柚柚！你疯了！你被开除了！你在这个行业别想混了！”
我抱着纸箱，看着他。
“哦。”
他愣住了。
我没再看他，抱着箱子走出了公司大门。
外面的天真蓝。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堵在胸口三年的恶气，终于吐了出来。
爽。
手机响了，是闺蜜的电话。
“宝，我听说了，牛逼！姐们儿晚上给你摆庆功宴！”
我笑了：“好。”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我以为我和季修衍，一个顶层大神，一个小虾米，从此再无交集。
我错了。
第二天，我开始投简历找工作。
一家业内有名的设计公司通知我去面试。
面试很顺利，总监对我的作品集赞不绝口，当场拍板要录用我。
我心里刚一松，总监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电话，脸色从欣喜，到惊讶，再到惶恐。
挂了电话，他看着我，表情复杂。
“苏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公司刚刚被收购了。”
我：“？”
总监擦了擦汗：“新老板说，他亲自面试你。”
我跟着他走进另一间办公室。
门推开。
季修衍坐在里面。
他换了身休闲装，但气场还是那么强。
他看着我，眼睛下面有一圈淡淡的青色。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没动。
“季总真是好兴致，为了面试我一个小员工，买下一家公司？”
他喉结动了动。
“回来上班。”
“我不。”
“为什么？”
“不想看见你。”
他沉默了。
办公室里的空气很压抑。
良久，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他很高，我需要仰着头看他。
“苏柚柚，”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很低，“别闹了。”
我笑了。
“季总，你搞错了，我没闹。我是认真的。”
我转身就走。
他没拦我。
我以为这又是结束。
我又错了。
3
我妈给我安排了场相亲。
对方是个大学老师，戴着眼镜，斯斯文文。
我们约在一家环境很好的西餐厅。
我刚坐下，对面的男人还没来，餐厅经理就一脸歉意地走过来。
“苏小姐，不好意思，我们餐厅今晚被人包下来了。”
我皱眉：“我预定了位置。”
经理擦着汗：“那位先生说，他只想请您一个人吃饭。”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餐厅最中间的位置，季修衍坐在那里。
他面前摆着精致的餐具，手里拿着刀叉，正在切一块牛排。
整个餐厅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没看我，动作优雅。
可我就是觉得，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我很委屈”的气息。
我的相亲对象在门口被拦住，急得抓耳挠腮。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季修衍对面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