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还有一张做了标记的报纸。
笔做记号的地方全都是各种精神药物的广告!
一个可怕的猜测令我脊骨发凉!
钟跃民他想让我得精神病?让我彻底丧失对钱的掌控权?
钟跃民要害我?
我脑子嗡嗡响,连他的鼾声都听不清晰。
我扭头,黑夜中他的呼噜此起彼伏,我全身发抖,慌乱中想起白天领导给我的那封信。
隔天早上,从不缺勤的我第一次给厂里请了假。
介绍信在手,我佷顺利地进入到税务局内。
秘书领我到办公室等待,我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很是紧张。
税务局的具体工作内容我并不清楚,可我走投无路,只能赌一把。
“郝淑萍是吗?”突然有人敲了敲门,随后又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我看他桌前的名牌:【韩主任】
我一直以为主任至少都是中年男性,可眼前的人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
他跟我握手:“你好,我是韩少钧。”
我坐直了身子,告诉他过来的目的:“是张姐让我来找你的。”
“她说,有关于钱方面的事情,你能帮忙。”
“是这样。”他不置可否。“可是具体内容,我也得听你说说才行,这里可不是什么杂货铺,捡到两分钱我还得帮忙保管。”
我回想起以前的种种,钟跃民控制家里的财产支出,我妈妈生病不出医药费。
拒绝批我的肉票但购买摩托车,想害我变成精神病,最后还拿走我工资这些经历,事无巨细地全都告诉了他。
韩少钧起初不以为然,听完所有事情后却主动问我:“你想把钱都要回来吗?”
“你们作为夫妻,这都是共同财产,有点不太好弄啊。”他一副这事情很麻烦的语气。
我一字一句道:“我知道,所以,我要和他离婚!”
“他占了我的钱一分不给我妈花,我要让他连本带利地吐出来!”我语气决绝,只剩下对钟跃民的恨意。
他见我这样说,眼里闪过一丝欣赏。
“好,有胆识。”
“这个忙,我帮你。”
过了几天,我和韩少钧一起去公社。
钟跃民正在和几个领导开会,我闯入会议室,不顾他们的惊讶,将离婚同意书拍到桌上。
“钟跃民,我要和你离婚!”
他没料到我突然出现在这里:“郝淑萍,这是你胡闹的地方吗?还不快出去!”
我只是盯着他,眼也不眨:“把这个签了,我就走。”
他这才瞟了眼离婚同意书,冷哼一声:“你的脾气想耍到什么时候?”
“而且你不知道吧。”他靠在椅子上看着我。
“率先提出离婚的人属于过错方,如果你是为了要钱,一分都别想拿到。”
钟跃民咬牙切齿:“你想好了吗?”
“我当然知道这一条规定。”
“可这段婚姻关系中,真正的过错方是你,不是我!”
“是你违规挪用资金在先!”
我拿出几张汇款单,是我趁钟跃民睡着时在他不常穿的大衣口袋里翻到的。
“这些东西,你的西装、手表,全都要好几千块钱!”
“你不是说家里的东西都要合理消费吗,这些是怎么回事?”
他双手抱胸,一脸游刃有余。
“这都是我对社交的必要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