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薇的指甲掐进掌心，刚要开口，林建国先端起酒杯：“各位亲戚别见笑，这孩子就是太犟，非要搞什么事业。” 他瞥了陆薇一眼，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宽容，“不过现在知道错了，正到处相亲呢。”
“相亲？我怎么没听说？” 张兰突然提高音量，故意让全包厢的人都听见，“前阵子张阿姨介绍的公务员，人家约她三次，她倒好，次次说加班！我看她就是故意躲着！”
陆薇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 他明明知道那次是因为项目紧急，她在公司通宵改方案。可林建国只是避开她的目光，对着亲戚们叹气：“都是我们惯的，以后一定好好管她。”
菜刚上齐，张兰就夹了块红烧肉放进陆薇碗里，油汤溅在她的白衬衫上。“多吃点，看你瘦的，男人都喜欢丰满的。” 她突然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今天王阿姨也来了，她儿子在国企当科长，等下好好聊聊，别给我丢人。”
陆薇的胃一阵翻涌，她放下筷子刚要起身，张兰一把按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去哪？王阿姨在那呢！”
顺着她的目光，陆薇看见一个中年女人正笑眯眯地盯着自己，身边的男人留着地中海发型，眼神黏在她身上，让她浑身发毛。“我去洗手间。” 她用力挣开母亲的手，快步走出包厢。
走廊里的冷风让她稍微清醒，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奶奶发来的消息：“孩子，别跟你妈置气，奶奶给你装了袋你爱吃的糖糕，在我包里。”
陆薇靠在墙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这时包厢门突然开了，张兰叉着腰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陆薇！你躲什么躲？王科长还在里面等你呢！”
“我不相亲！” 陆薇的声音带着压抑许久的颤抖。
“你敢？” 张兰冲过来抓住她的胳膊，拖拽着往包厢走，“今天你必须跟王科长聊！不然我就跪在你爷爷面前，让他看看他养的好孙女！”
走廊里的服务员纷纷侧目，陆薇感觉自己像个被展览的小丑。她拼命挣扎，却被张兰死死拽着。就在这时，爷爷陆振山拄着拐杖走出来，咳嗽着说：“兰子，别闹了，薇薇不愿意就算了。”
“爸！您别管！” 张兰立刻撒泼，“今天这事必须解决！不然她以后嫁不出去，丢的是我们陆家的脸！” 她突然从包里翻出个小本子，“哗啦” 一声摔在地上，“我给她记着呢！这三年相亲失败五十六次！每次都有理由！要么嫌人矮，要么嫌人穷，我看她就是心理有问题！”
陆薇看着地上的本子，每一页都记着相亲对象的名字和失败原因，有的甚至被画了叉。她想起那些被母亲强行安排的见面，那些男人的审视和嘲讽，想起自己每次鼓起勇气解释，换来的都是母亲的辱骂。
“够了！” 她终于爆发，声音嘶哑，“那些人要么嫌弃我年龄大，要么问我能不能立刻辞职生孩子，这也叫合适？你们根本不在乎我过得好不好，只在乎能不能把我嫁出去！”
“嫁出去就行！” 张兰吼道，“只要有人要你，就算是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