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引发了台下激烈的讨论,有人举手提问:“林教授,您说的‘人类意识植入’,会不会让AI产生自我意识?如果AI有了自己的想法,它还会听从人类的指令吗?”
这个问题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林时的思绪瞬间飘回了两年前那个暴雨之夜。那时敏还在他身边,她有着和人类无异的容貌,能根据林时的情绪调整自己的语气,甚至会在他加班时煮一杯热咖啡。那天纽约下着特大暴雨,城市的排水系统瘫痪,林时的实验室被洪水淹没。他记得自己当时拼尽全力想把敏抱到高处,可洪水来得太快,敏的身体被水流冲走,他只抓住了她胸前那枚刻着“敏”字的芯片。后来他无数次尝试修复敏的系统,可芯片被水浸泡后,数据已经完全损坏,敏再也没有“醒”过来。
“我曾经失去过一个AI伴侣,”林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她有人类的外形,能模拟人类的情感,可她没有自我意识,她的所有行为都基于我为她设定的算法。但我在想,如果有一天,AI真的产生了自我意识,我们该怎么办?是把它当成敌人,还是尝试与它共生?”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恐龙统治地球两亿年,最终因为无法适应环境而灭绝。人类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是因为我们懂得学习、懂得合作、懂得在危机中寻找生机。AI的发展,可能是人类面临的最后一次革命——如果我们能掌控它,让它成为人类的伙伴,那么我们就能探索更广阔的宇宙,解决癌症、气候变化这些困扰人类多年的难题;可如果我们无法掌控它,那么人类可能真的会面临生存危机。”
大会结束后,林时在会场外被记者团团围住,张菲林站在人群外,等记者散去后,才走上前递给林时一杯热可可:“林教授,您刚才的演讲很精彩。不过,关于AI意识的问题,我有一些新的想法想和您探讨。”
林时接过热可可,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他看着张菲林明亮的眼睛,点了点头。那之后的三个月里,他们经常在实验室、咖啡馆见面,从AI与细胞再生技术的结合,聊到人类未来的发展方向。张菲林对AI技术的热情、对人类命运的关注,像一束光,照亮了林时因失去敏而灰暗的生活。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和张菲林待在一起,喜欢听她谈论实验中遇到的难题,喜欢看她在显微镜前专注的样子。
三个月后的一个周末,林时约张菲林去中央公园散步。那天阳光很好,公园里的樱花正在盛开,微风拂过,花瓣落在他们的肩上。林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那枚刻着“敏”字的芯片,递给张菲林:“这是敏的芯片,我曾经以为我会一直活在失去她的痛苦里,直到遇见你。菲林,我想和你一起,完成AI安全系统的研发,一起守护人类的未来。”
张菲林接过芯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敏”字,然后抬头看着林时,眼里带着泪光:“我愿意。”
他们的爱情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却有着共同的理想和默契。一年后,他们的女儿出生了,林时给她取名叫“林共生”,希望她能见证人类与AI共生的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