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那些跟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酒肉朋友，现在见了他跟见了瘟神一样，绕着道走。
真是树倒猢狲散。
日子越落魄，他就越怀念从前在家里当土皇帝的威风。
他开始酗酒。
喝醉了，就在楼道里撒泼打滚，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
骂我是不孝女，骂我妈是贱人，骂林帆是白眼狼。
邻居忍无可忍，报了好几次警。
终于，他发疯发到了我们楼下。
“王秀英！你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我滚出来！”
“林思涵！你个小畜生！有种下来！看老子不打死你！”
污言秽语像脏水一样泼上来。
我妈攥着我的胳膊，指节都发白了，整个人抖得像风里的落叶。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转身拿起手机。
平静地，按下了110。
警察来得很快，把那个醉成一滩烂泥的男人拖走了。
世界清净了。
第二天，林帆的电话打来，声音里是掩不住的疲惫。
“姐，爸昨晚被拘留了，让我去领人。”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他对不起你们，可……他毕竟是我爸。”
我心里毫无波澜。
“你去吧。”
“但你得让他清楚，这是最后一次。”
“再有下次，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林建国被林帆从派出所领出来，酒醒了，人也蔫了。
他看着自己前途光明的儿子，为了他这个窝囊废爹，在警察面前低声下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试着找老朋友借钱周转，电话打了一圈，个个都哭穷。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活了半辈子，竟连一个能说句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众叛亲离，一败涂地。
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家里，盯着墙上那张落了灰的四人合照。
照片上，我们笑得那么灿烂。
他后悔吗？
不，他只是不甘心。
他不甘心自己从一个家庭的“皇帝”，沦落到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
他需要一个新的“臣民”，一个能让他重新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