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校长有什么用?”乐乐妈妈抹着眼泪,声音压得低低的,怕被人听见,“上次我去找校长,他说乐乐调皮,还说王老师是他远房表弟,让我多担待……咱们平头小老百姓,哪敢跟人家争啊?”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没什么波澜,只觉得那王老师碍眼。
抢小孩钱还打人,跟抢乐乐五块钱的小卖部儿子没区别,甚至更恶心,至少那小孩才八岁,他都快四十了。
“你在这儿等着。”我对乐乐说,转身回店。
乐乐妈妈连忙拉着乐乐跟过来:“陈老板,你要干什么?别惹事啊!王老师认识派出所的人,咱们斗不过他的!”
我没理她,从抽屉拿我的精神病诊断证明,叠成小块放进口袋里。
这证明是很早之前就办了的,从来没拿出来过,今天倒是第一次。
我掏出手机点开录像,对着脸确认画面清晰,揣进兜里径直走向托管班。
推开门,王老师抬头皱眉,把烟摁在烟灰缸:“你谁啊?来干嘛?托管班不招大人。”
“乐乐的午饭钱,还有你打他的事。”我指了指他手里的钱,声音依旧平淡。
王老师脸色变了变,冷笑一声把钱塞进口袋,往椅背上一靠,二郎腿翘得更高:“你少多管闲事!这是我跟学生的事,教育孩子呢,跟你有屁关系!”
“有关系。”我掏出手机,录像红点还在闪,“我在录像。”
王老师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猛地站起来,桌子被撞翻。
他伸手就抢我手机:“你他妈敢录我?给我删了!信不信我让你这破店开不下去!”
他动作挺快,可我可是常年搬五金扛水管的人,而且还是超雄,手劲比他大多了,反应也更快。
我侧身躲开,他扑了个空差点摔地上,更气了,挥拳朝我脸打来,嘴里骂:“你个神经病!敢管老子的事!”
我没躲这拳。
超雄人格让我对疼痛感知比常人低,之前有一次切菜切到手指,流着血看了一会才意识到要找创可贴。
他拳头打在我脸上,我只觉得有点麻,他倒疼得龇牙咧嘴甩着手。
我抓住他手腕稍一用力,他就“嗷”地叫起来,脸都白了:“疼!疼!放手!你要断我手啊!”
“还钱,还有给乐乐道歉。”我眼神没变化。
“我不!”王老师额头上全是汗,还硬撑,“你放开我!不然我报警!让警察抓你这个打人的!”
“好啊。”我拿出手机拨通110,凑到他耳边,顺手从口袋里拿出精神病诊断证明贴在他脸上:“我帮你报。我可是有神经病证明的,看看我俩最后谁会进去。”
电话接通的瞬间,王老师脸“唰”地白了,嚣张劲儿全没了,声音都抖:“别!别报警!我给!我道歉!”
他慌忙掏出零钱,又从钱包翻出几张百元大钞塞给我,“这是赔偿,五百块够多了吧?还不行的话,我给乐乐鞠躬可以不?”
我接过钱递给跟进来的乐乐妈妈,她手都在抖,捏着钱眼泪又下来:“陈老板,这……这怎么好意思……”
“道歉。”我没管她,盯着王老师。
王老师咬着牙转向乐乐,头低着声音像蚊子叫:“对……对不起,乐乐,是老师错了,不该抢你钱,不该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