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抬眼，注意到沈清墨白大褂袖口处若隐若现的血迹。不是鲜红色，而是一种诡异的暗红。
“清墨，你袖子上...”她轻声提醒。
沈清墨迅速瞥了一眼，笑容有瞬间僵硬：“啊，实验室的小意外。没关系，我这就去处理一下。”
他转身离开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几分。
柳如烟垂下眼眸，指尖无意识地在杯口画着圈。她想起上周偶然在沈清墨电脑上看到的加密文件，标题只有一行代号——“涅槃计划”。
当时沈清墨匆忙合上电脑，眼神闪烁地说只是普通研究项目。
“如烟？”顾宸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要不要去露台透透气？这里太闷了。”
她点头应允，任由顾宸护着她穿过人群。所到之处，人们自动让出一条通道，投来的目光混杂着羡慕与嫉妒。
露台上夜风微凉，城市夜景在脚下铺展。顾宸站在她身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显亲近又不越界。
“三个月了，”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时间过得真快。”
柳如烟侧头看他：“顾总还记得我们初见那天？”
“怎么会忘。”他唇角微扬，眼中却无笑意，“你站在车祸现场，手上还沾着血，却冷静得可怕。那么混乱的场面，你一眼就看出哪个人伤得最重，指挥救援人员按顺序施救。”
柳如烟轻笑：“顾总那时候可没现在这么亲切，明明肋骨断了两根，还硬撑着指挥手下处理公司文件。”
“因为我知道，那场车祸不是意外。”顾宸语气平淡，却让柳如烟脊背微微发凉。
她转头看他：“什么意思？”
顾宸望向远方，侧脸线条冷硬：“刹车系统被人动了手脚。警方结案说是意外，但我清楚不是。”他停顿片刻，声音柔和下来，“不过这些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平安快乐。”
这话听起来深情款款，柳如烟却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就在这时，叶烁的声音从玻璃门边传来：“原来你们躲在这里偷闲啊！如烟，顾总没跟你说什么奇怪的话吧？”他半开玩笑地说，眼神却锐利地扫过顾宸。
顾宸面色一沉：“叶先生似乎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候。”
“我只是关心如烟，”叶烁走过来，自然地站到柳如烟另一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对吧顾总？”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柳如烟感觉到两人之间无声的电光火石，却只是低头抿了一口酒。
真是有趣。这些人口口声声说爱她护她，暗地里却各怀鬼胎。
宴会厅内突然响起一阵喧哗。林瑾年大步走来，脸色罕见地凝重：“如烟姐，有点事情你需要看一下。”
他递过手机屏幕，上面是加密的聊天记录。柳如烟一眼扫过，心脏猛地一跳——内容涉及一笔巨额资金流动，收款方是一个离岸账户，而汇款人信息...
她还没看完，手机就被顾宸抽走。他快速浏览后，面色冷峻：“瑾年，这种东西不该让如烟看到。”
林瑾年不服气地反驳：“如烟姐有权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