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小哥，手里捧着个巨大的、包装精美的礼盒。
不是顾衍。
我松了口气，打开门。
“苏晚星女士吗？您的快递，麻烦签收一下。”
我接过笔，签了字。
关上门，我把那个足有半人高的盒子拖到客厅中央。
拆开。
里面是满满一箱的...咖啡豆？
各种产地，各种烘焙程度，琳琅满目。
最上面放着一张烫金卡片。
“小星星，提神醒脑，熬夜必备。——顾衍。”
我翻了个白眼。
顾衍，你真是个人才。
送咖啡豆？
生怕我不知道你钱多烧得慌是吧！
我随手抓了一把咖啡豆，正想扔进垃圾桶。
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我点开。
是一张照片。
照片有点模糊，像是在昏暗的咖啡馆外偷拍的。
画面里，我和林砚站得很近。
他微微低头，似乎在跟我说话。
我则抬着头，路灯的光晕打在我脸上，表情...好像还挺柔和？
配文只有一行字：“恋综清纯人设崩塌，背后金主竟是科技大佬？独家猛料，速看！”
发件人：秦曼。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秦曼！
那个在节目里总是对我笑得甜甜的二线女星！
果然是她！
那些网暴，那些黑料，都是她搞的鬼！
我气得手都在抖。
照片角度刁钻，故意拍得暧昧不清。
配上这个标题，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肯定以为我跟林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我攥紧了手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委屈。
愤怒。
还有一丝...被背叛的寒意。
我为了还债才上节目，没招谁没惹谁。
秦曼，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冲进浴室，想用冷水洗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哗哗流下。
我捧起水，狠狠泼在脸上。
抬起头。
镜子里的人，眼睛红红的，像只可怜的小兔子。
左耳垂的那颗小红痣，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为什么？
就因为我看起来好欺负？
就因为我没有背景？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砸进洗手池里。
混着冰冷的自来水，流进下水道。
我苏晚星，就这么活该被你们踩在脚下吗？
门外。
林砚的车还停在楼下阴影里。
他通过车载的特殊监控，看着浴室里那个哭得肩膀都在颤抖的小小身影。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
指节泛白。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冷静和理智，像个笑话。
他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
调出了秦曼名下所有银行账户的流水。
还有她最近三个月，所有的通话记录和短信备份。
冰冷的数据在屏幕上滚动。
他的眼神，比屏幕的光还要冷。
秦曼。
你完了。
4.
我哭得眼睛肿成了核桃。
像个傻子一样瘫在浴室冰凉的地板上。
冷水混着鼻涕眼泪，糊了我一脸。
真狼狈。
苏晚星，你真没出息。
人家秦曼随便甩张模糊照片，你就哭成这样？
我撑着洗手台站起来，看着镜子里那个双眼通红、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