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了凌晨4点。
笔记上提到的不是马上就能解决的,首要还是得解决犯了忌讳的事。
我赶紧趁着天没亮返回岸边,按照我爸的提示用鱼线在赵磊手腕上缠了几圈,又把尸体送到下游才回了家。
结果到家才刚喘口气,赵老头就扯着嗓子在门外喊了起来。
他骂我说,找我办事真是瞎了眼,儿子死了都不能入土为安。
我也没让着他:“你一口一个村里的规矩,我可是按规矩办的事。”
“再说了,明明是你骗我在先。”
“要是我知道赵磊是红衣逆流,绝对不接这桩买卖。”
“现在你又想回来坏了规矩,那行,下流水不急,尸体漂不远,你直接去走程序就好。”
见我这么说,赵老头也无话可说,黑着脸骂骂咧咧地走了。
再见着他是一周后了。
他除了赌钱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
这天,愣是自己牵着三头公牛回来了。
看这牛的壮实劲儿,可花了不少钱。
他路过我身边时冷哼了一声,“我是眼瞎,请人办事请了废物,凡事还得靠自己啊。”
看来赵磊确实死得蹊跷,怨也不轻,不然这赵老头也不会用公牛来镇邪。
搞不好,他和我爸的死也有关。
我正想着用点什么激将法能刺激他一下,探探口风。
结果还没开口,牌友就上来喊他。
赵老头也没再理我,把牛拴在路边就打牌去了。
见今天是没戏了,我也准备回家。
刚走几步,就听身后一名村妇惊呼起来,伴随着一阵牛叫。
只见,赵老头的牛都跑了,奔着鬼见湾的方向去了。
3
赵老头赶来时,我和一群村民已经围观了好久。
那三头大公牛,一头头都跳进了水里。
正常来说它们的体重绝不会被水里掀翻,可这三头牛却都倒在了水里,脖子伸出老长的换气,口鼻里还是呛进了水。
牛眼看就不行了,赵老头急得要命。
“安子,去帮我把牛牵回来!”
我轻笑,“我家是捞尸人,不是捞牛人。”
“我给你报酬!”
“您上次的钱还没付呢。”说完,我把头扭向一边不再搭理他。
赵老头咬牙指着我,急得直跺脚。
我不帮他,也没人愿意为了点钱冒这个风险。
他无奈只能自己下了河。
他颤颤巍巍,一步一猫腰,要不是水没了腰,他就差在水里爬了。
眼看伸手就能够到一头牛的鼻绳了,下一秒,原本还稳稳站着的赵老头一下子被掀翻在水里。
随后被一股急流卷起,不管他怎么朝后挣扎,仍旧朝着下流的方向漂去。
赵老头嘴里呛了水,他一边拍着水面,一边朝岸上的村民求救。
这回围观的人们不能干看着了。
几个壮实的小伙子立马跳下水,才合力把他救了上来。
被救上岸的赵老头和见了鬼似的,没命的拍打着脚踝处。
“下面有东西,有东西拉我!”只见他脚踝处缠着一块红色布条,颜色和赵磊内里的红衣一模一样。
赵老头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后,手脚并用朝后爬去,随后指着我:“你不是拴了你家鱼线!”
“拴是拴了,不过祖传的那个丢了,用的是我爸之前准备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