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的嘈杂声仿佛瞬间消失，苏雨凝只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开玩笑吗？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意识到我们并不合适。你太...单纯了，雨凝。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在事业上帮助我的人，而不是一个整天埋首故纸堆的学者。”
这些话像一把把刀子，刺穿苏雨凝的胸腔。她无法相信这是那个曾说她“智慧与热情是他见过最迷人的特质”的男人说出来的。
“你说谎，”她声音颤抖，“告诉我真相，修远。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修远终于看向她，但他的眼神让她不寒而栗——那里没有任何感情，只有冰冷的疏离。
“真相就是，我厌倦了。厌倦了陪你逛博物馆，厌倦了听你讲那些古老的画作，厌倦了假装对你的学术世界感兴趣。”他站起来，扔下几张钞票在桌上，“保重，雨凝。不要再联系我了。”
他转身离开，没有回头。苏雨凝僵在原地，整个世界在她周围崩塌。她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服务员小心翼翼地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她才恍惚地站起来，走出餐厅。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就像他们初遇那天一样。但这次，没有屋檐可供躲避，也没有那个递给她伞的人。
4 真相的阴影
陆修远离开后的日子，对苏雨凝来说如同行尸走肉。她取消了所有的社交活动，整天待在图书馆或公寓里，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但无论她多努力，总会不经意间想起他——在看见荷兰油画时，在路过那家意大利餐厅时，甚至在雨天听见某个类似他的声音时。
最让她痛苦的是，她始终不相信陆修远那天的说辞。那些话与他之前的行为太过矛盾，太过突兀。一定有什么隐情，她确信。
一个月后，当她终于鼓起勇气整理他留在她公寓的一些物品时，发现了一本他遗落的笔记本。里面大多是工作笔记，但在最后一页，她看到了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旁边标注着“杭州，紧急联系人”。
那个名字让她愣住了——沈明辉，她父亲的名字。
苏雨凝的手开始颤抖。她父亲五年前已经去世，为什么陆修远会有他的名字和电话？标注的日期正是他们开始交往的那段时间。
一个个细节在她脑海中串联起来：陆修远对她家庭的了解，他送的那些恰好符合她家人需要的礼物，他偶尔流露出的那种仿佛认识她很久了的眼神...
她拨通了那个号码，尽管知道父亲的公司号码可能已经易主。令人惊讶的是，电话接通了，一个年长的男声应答：“修远？是你吗？有什么新情况吗？”
苏雨凝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那是她叔叔，沈明辉的弟弟，沈明耀的声音。
“叔叔？”她不确定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然后沈明耀谨慎地问：“雨凝？怎么会是你？这个号码是...”
“这是陆修远的笔记本上的号码。叔叔，你认识陆修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久的沉默后，沈明耀叹了口气：“我想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你能回来一趟吗？电话里说不清楚。”
两天后，苏雨凝坐上了回杭州的飞机。她的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安，隐约感觉到自己即将揭开一个可能改变一切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