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漫长而拥堵。车载音响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笑笑看完了绘本，开始摆弄她那个用彩色积木拼成的、奇形怪状的小模型，嘴里念念有词。
或许是车厢安静的氛围让人放松，或许是笑笑的存在降低了陌生感，女乘客主动打破了沉默。
“您女儿很乖。”
“谢谢，她习惯了跟我跑车。”李哲微笑道。
“很辛苦吧？一个人带着孩子。”女乘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真切的关切。
李哲顿了顿，坦然道：“没办法，总得生活。这年头，找份合适的工作不容易。想着这车还不错，跑高端点或许能多挣些，给孩子好一点的条件。”
女乘客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是啊，都不容易。我手下好几个年轻人，名校毕业，找工作也找得焦头烂额。大环境就这样。”
话题由此打开。两人从就业压力聊到生活成本，从教育内卷聊到未来的不确定性。李哲的言辞朴实而真诚，没有抱怨，只有一种努力活下去的坚韧。女乘客偶尔插话，更多的时候是在倾听。
临下车时，她深深地看了李哲和笑笑一眼，语气格外认真：“您是一位了不起的父亲。祝您和宝宝一切顺利。”
她支付了车费，并且额外给了可观的小费。李哲注意到，她的头像在某个商务社交APP上似乎认证着某家知名投资基金的高管。
这次相遇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李哲心中漾开圈圈涟漪。他隐隐感觉到，这或许不仅仅是又多了一点收入那么简单。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疯狂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开到最大也几乎看不清前路。李哲本来已经打算收车回家，笑笑早已在后座的安全座椅里睡熟了，身上盖着柔软的小毯子。
就在这时，一个加价极高的预约订单弹出，目的地是位于市郊的“星海科技产业园”。那地方颇为偏僻，这个时间点，又是这种天气，几乎不可能有回程客。
李哲只犹豫了一秒。高额的回报值得他冒这个险。他小心翼翼地将车开出避雨的桥底，汇入几乎空无一人的雨幕之中。
到达指定的上车点，一个穿着冲锋衣、浑身湿透的中年男人拉开车门，略显狼狈地钻了进来，带进一股湿冷的水汽。
“去星海产业园，麻烦快点，有急事。”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焦灼。
“好的，您系好安全带，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