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万安山皇陵到了。皇陵依山而建,气势恢宏,却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门口守着两队禁军,个个戒备森严。沈惊寒刚下马,便被禁军拦住:“来者何人?皇陵禁地,不得擅入!”
“镇北侯沈惊寒,” 沈惊寒亮出自己的令牌,声音冰冷,“我要见苏晚卿。”
禁军面面相觑,显然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今日要陪葬的人是他的心爱之人。为首的禁军统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侯爷,先帝遗旨,入陵之人不得与外人相见,还请侯爷见谅。”
“我只是想送她最后一程,” 沈惊寒的声音带着恳求,“就一眼,一眼就好。”
就在这时,李公公从皇陵里走出来,看到沈惊寒,皱了皱眉:“侯爷,您怎么来了?先帝遗旨在此,您若是执意要闯,便是抗旨,老奴也帮不了您。”
沈惊寒看着李公公,眼底翻涌着愤怒,却又不得不压制下去。他知道,李公公说的是实话,他若是硬闯,不仅见不到苏晚卿,反而会连累她。
“好,我不闯。” 沈惊寒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了些许,“我就在这里等,等她入陵,我送她最后一程。”
李公公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转身回了皇陵。
沈惊寒站在皇陵门口,风雪依旧很大,落在他的身上,很快便积了一层雪,将他变成了一个雪人。他却一动不动,目光紧紧盯着皇陵的大门,像是要将那扇大门看穿。
不知过了多久,皇陵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队禁军抬着一口黑色的棺材走了出来。那棺材是用上好的楠木做的,漆黑如墨,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沈惊寒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知道,那里面躺着的,是苏晚卿。
他想冲过去,却被禁军拦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口棺材被抬进皇陵深处,朝着地宫的方向走去。
“晚卿!” 他忍不住喊出声,声音在空旷的皇陵外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在棺材即将进入地宫大门时,沈惊寒突然看到,棺材的缝隙里,似乎有一道微弱的光闪过。他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却见那道光芒很快便消失了。紧接着,他仿佛看到苏晚卿的脸出现在棺材的缝隙处,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映着地宫门口微弱的烛光,像碎掉的星子,里面装着他从未见过的绝望,还有…… 一丝他看不懂的坚定。
那眼神,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他的心脏,让他心口剧痛,几乎要昏厥过去。
“封棺!” 随着李公公的一声令下,地宫的大门缓缓关上,将那口棺材彻底隔绝在黑暗中。
沈惊寒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地宫大门,身体微微颤抖。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一片冰冷的雪花。
“晚卿……” 他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我会救你出来的,一定……”
风雪依旧在刮,将他的声音吹散在空气中,消失无踪。皇陵外,只剩下他孤独的身影,在漫天风雪中,久久伫立,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第二章:侯府疯癫,坟前呓语
苏晚卿入陵那日的风雪,直到三日后才停歇。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侯府的庭院里,将积雪融化成一滩滩冰水,却融不开沈惊寒心头的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