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卿走到他面前,轻轻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领,轻声说:“侯爷,走吧。”
沈惊寒没有动,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永远都不忘记。
暖阁外的雪还在下,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窗户上,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是在哭泣。福伯站在门外,低着头,不敢看里面的场景。
沈惊寒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伸出手,想要揽住苏晚卿的肩,却又怕碰碎了她,最终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地说:“走,我送你。”
两人并肩走出暖阁,踏上积雪的庭院。苏晚卿的脚步很轻,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仿佛不是去赴死,而是去赴一场早已约定好的约会。沈惊寒的脚步却很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侯府的大门外,宫里来的李公公早已等候在那里,身后跟着一队禁军,个个面无表情,手中握着长枪,气氛肃穆得让人窒息。李公公见沈惊寒和苏晚卿出来,脸上堆起假笑,却掩不住眼底的冷漠:“侯爷,苏姑娘,时辰到了,该启程了。”
沈惊寒没有看他,只是紧紧握着苏晚卿的手,指尖用力,像是要将她的温度永远留在自己手中。
苏晚卿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对着李公公点了点头:“有劳公公了。”
车队早已备好,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门口,车厢宽敞,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苏晚卿松开沈惊寒的手,转身就要上车,沈惊寒却突然拉住她,将她拥进怀中。
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他独有的气息,苏晚卿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轻轻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眼眶终于泛红,却强忍着没有落泪。
“晚卿,” 沈惊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颤抖,“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一定。”
苏晚卿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贪婪地感受着他的温暖,仿佛要将这温暖储存起来,好在冰冷的皇陵里支撑下去。
片刻后,她轻轻推开他,转身踏上马车,撩开车帘,最后看了沈惊寒一眼,轻声说:“侯爷,多保重。”
车帘落下,隔绝了两人的视线。李公公对着沈惊寒拱了拱手:“侯爷,老奴告辞了。” 说完,便转身登上另一辆马车,下令启程。
车队缓缓移动,车轮碾过积雪,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渐渐消失在风雪中。沈惊寒站在原地,看着车队远去的方向,玄色的身影在漫天风雪中显得格外孤寂。他手中紧紧攥着那枚刻着 “寒” 字的玉佩,玉佩的温度渐渐变得和他的掌心一样凉。
不知过了多久,福伯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侯爷,雪太大了,您还是回府吧。”
沈惊寒没有动,只是目光依旧望着远方,声音沙哑地说:“我要去皇陵。”
福伯一惊:“侯爷,皇陵禁地,您不能去啊!”
“我要去送她。” 沈惊寒的语气很坚定,不容置疑,“就算是到了皇陵门口,我也要送她最后一程。”
说完,他便转身,大步朝着皇陵的方向走去。福伯无奈,只能赶紧让人备好马匹,跟上他的脚步。
皇陵位于京城郊外的万安山,距离京城有半个时辰的路程。沈惊寒骑着马,在风雪中疾驰,玄色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脸上落满了雪花,却浑然不觉。他只想快点赶到皇陵,再看苏晚卿一眼,哪怕只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