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召开记者会，公开向我们道歉，承认你窃取创意的行为。」
每一个条件，都歹毒且荒谬。
将一个完全错误的方向的提出者，署名为突破性芯片的第一发明人？这是对科学的侮辱。
「如果我不答应呢？」我问。
「不答应？」柳瑶笑了，笑得花枝乱颤，「那我们就把事情闹大，闹到科学院去，闹到全国人民面前。我们会请律师告你，让你这辈子都背着『小偷』的罪名。你的芯片，也别想顺利捐出去。」
王泽林在旁边附和：「陈岩，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手里可还有别的证据！」
我看着他，好奇他还能编出什么「证据」。
「什么证据？」
王泽林得意洋洋地说：「我记得你当年有个习惯，喜欢在便利贴上写东西。我早就把你写过的一些关于芯片构想的便利贴都拍下来了！那上面就有关于『神经网络』的字样！这就是铁证！」
我心里一沉。
我确实有这个习惯，把一些瞬间的想法记在便利贴上，贴在工位的隔板上。
而我确实研究过「神经网络」这个方向，为了验证它行不通，我做了大量的模拟和推演。
那些便利贴，记录的恰恰是我推翻这个想法的过程。
可如果断章取义，只拿出写着「神经网络」的那几张，配上王泽林的哭诉，很容易误导那些不了解技术的公众。
他竟然从三年前就开始算计了。
这个人，心机深沉到可怕。
「怎么样？怕了吧？」王泽林见我脸色变化，更加嚣张，「现在答应我们的条件，还来得及。」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这对丑陋的男女。
「我不会答应任何条件。」
我的话音刚落，柳瑶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
「好！陈岩，这是你自找的！」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xx报社的记者吗？对，我就是爆料人，我现在就在小偷公司楼下，他人也在这里，你们赶紧过来！有猛料！」
4.
半小时内，我的实验室楼下围满了记者。
长枪短炮，闪光灯不停闪烁，几乎要将我吞没。
柳瑶挽着王泽林的胳膊，对着镜头声泪俱下，重复着那套早已编好的说辞。
「各位记者朋友，就是他，陈岩！窃取了我男朋友的核心创意，还想把功劳据为己有！」
「我们泽林心地善良，把他当朋友，才会在茶水间把那个价值百亿的构想告诉他，谁知道他转头就辞职，偷偷摸摸把芯片搞了出来！」
「现在他成了英雄，我们泽林却成了什么？一个被榨干价值后无情抛弃的傻子！」
王泽林在一旁「悲痛」地补充：「我没想到他是这种人……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想要一个属于我的署名……」
记者们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把话筒怼到我嘴边。
「陈先生，请问您对王先生的指控有什么回应？」
「您真的窃取了他的创意吗？」
「您无偿捐献专利，是否是为了沽名钓誉，掩盖您窃取成果的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