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鬼使神差地，没有立刻挥开。
沈砚见状，将玫瑰又往前递了递，几乎要碰到他染血的作战服。
就在那花瓣即将触碰到血污的刹那，异变陡生！
那朵玫瑰仿佛活了过来，红色的花瓣上骤然爆发出柔和却璀璨的星芒！光芒并不刺眼，却瞬间笼罩住顾凛。
顾凛脸色剧变，下意识要爆发异能挣脱，却猛地僵住。
那股熟悉的、日夜侵蚀他、几乎要将他逼疯的杀戮戾气，那无数亡魂哀嚎带来的精神层面的阴冷与暴虐，在那星光的笼罩下，竟如同冰雪遇到烈阳，开始飞速消融！
不是压制，而是净化。
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感从灵魂深处升起，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从未有过的平静和温暖包裹着他，甚至带来一丝困倦的安逸。他眼中冰冷的杀意和戾气一点点褪去，露出其下深藏的、连他自己都早已遗忘的疲惫。
星光渐歇。
那朵玫瑰恢复了原状，只是颜色似乎更加鲜亮。
顾凛站在原地，怔怔地抬起自己的手。右臂的伤口依旧存在，但一直盘踞在他精神深处、时刻啃噬他的那股疯狂躁动，竟然平复了大半。
他猛地抬头，看向沈砚。那双总是冰封万里的眼眸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他的声音干涩无比，“你知不知道……你种的这些花……意味着什么？”
沈砚偏了偏头，脸上没什么意外，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早有预料，又或者全然不在意。他只是看着顾凛那双第一次褪去冰冷、显出些许真实情绪的眼睛。
顾凛的声音因为极度震惊和某种难以抑制的激动而绷紧：“这不是普通的花！它们能净化精神污染，治愈……治愈人类的精神崩溃！”
这是末世最无药可医的绝症！是比任何变异体都更可怕的灾难！多少强大的战士和异能者，最终都死于精神崩溃后的疯狂或自毁。
沈砚安静地听着，然后，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浅，却像拨开云雾的月光，落在他清俊的脸上，有种惊心动魄的温柔。
他望着顾凛，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专注：
“治愈人类？”
“我只想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