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曼被问得哑口无言，眼泪挂在睫毛上，却没敢掉下来。
陈卫国刚好从外面回来，见这阵仗，赶紧冲过来拉林晚：
“你干啥呢？小曼又不是故意的！不就是三斤白面吗，跟个女人计较啥？”
“计较？”林晚转头看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这三斤白面，是你娘省了半个月口粮攒的，你倒大方。还是说，你早打算不让她还了？”
陈卫国被问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只能硬着头皮对苏小曼说：
“你先回去，这事我跟你林晚说。”
苏小曼趁机挣开手，捂着脸跑了，临走前还不忘瞪林晚一眼。
村民们议论着散开，张大婶路过林晚身边时，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林晚弯腰收拾地上的碎瓷片，指尖触到怀里的稀土矿石，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头一稳。
她知道，这只是第一回合。
等那声恢复高考的广播响起来，她要让这对狗男女，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3 第三章 高考烽烟
十月的风已经带了凉意，林晚正蹲在院角翻晒草药。
前几天上山采的蒲公英，晒干了能泡水喝，也能给孩子们治个上火。
忽然，村头那只挂在老槐树上的广播喇叭“吱呀”响了两声，紧接着，一道浑厚的男声划破了村子的宁静：
“各位村民请注意！各位村民请注意！现在播报重要通知——经中央决定，即日起恢复全国高等学校招生考试……”
“恢复高考？”
林晚手里的蒲公英秆“啪”地断在指间，她猛地抬头望向广播的方向，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又骤然松开，连呼吸都快了半拍。
周围的村民也炸开了锅，正在井台挑水的张大婶手一歪，桶里的水洒了一地。
几个在村口唠嗑的老头立马停了下来，往广播底下凑。
知青点的方向更是传来一阵骚动，陈卫国的声音混在其中，隐约能听见“我就说政策会变”的兴奋。
林晚攥紧了手里的草药，指节泛白。
前世她就是错过了这次高考，陈卫国说“女人家读那么多书没用”，又哄着她帮自己整理复习资料，等她反应过来时，报名时间早就过了。
这一世，谁也别想再拦着她！
当天晚上，林晚把藏在炕席下的木盒子翻了出来。
里面除了那块稀土矿石，还有几本泛黄的旧书：是母亲当年从地质队带回来的，有高中数学课本，还有半本残缺的《高等数学》。
她借着煤油灯的光，在粗糙的草纸上写写画画，把前世烂熟于心的公式、定理一点点整理出来。
煤油灯的光晃得眼睛疼，她就揉一揉，再继续写，直到鸡叫头遍，草纸上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函数推导。
可没等她高兴几天，麻烦就找上了门。
这天傍晚，林晚正趴在炕桌上写题，陈卫国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瞥见了草纸上的公式。
他皱着眉走过来，一把抓过草纸：“你写这些玩意儿干啥？”
“复习，准备考大学。”林晚抬头，语气平静。
“你？考大学？”陈卫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手里的草纸被他揉成了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