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中士兵舍神情漠然,目光呆滞。
看到我后,才流露出疑惑、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林家竟会让一女子为将。
也不相信我能够担起如此重任。
我对此无话可说,那就用事实来证明一切吧。
在沈策的介绍下,我初步了解了这座关隘的防御工事。
脚下是踩的“吱吱”作响的积雪,眼前是虎踞龙盘的关隘,像极了藏身于雪雾中的巨兽。
入夜后,我刚铺开地形图,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是斥候!
紧接着传来士兵的呐喊,“蛮族夜袭!”
狂风席卷着雪花,落在了我的地图一角。
自离京之日,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来。
“沈策!”
屋外沈策已经披甲而立,身后跟着一队精锐。
“你带五十人绕到后山,去烧了蛮族的粮草,切记,只烧粮草,不可恋战!”
我语速极快,目光扫过营中慌乱的新兵,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所有人各司其职,弓箭手守东侧山坡,长矛手顶在关口,谁要是敢退后一步,军法处置!”
沈策领命后,目光在我脸上顿了顿,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只是拱了拱手。
“小姐保重,末将速去速回。”
说罢,他策马奔驰,披风在风雪中划出一道黑弧。
望着他的背影,我想起了大哥生前总是说沈策是个可靠的,现在看来,果真不假。
踏上隘口的哨塔,满足的喊杀声就近了。
借着雪光,能看到黑压压的敌军往隘口冲来,马蹄声震碎积雪,地面都微微晃动。
“放箭!”
我一声令下,箭矢如雨般落下。
敌军如麦茬一般倒下,接着又一批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往前冲。
三轮箭雨过后,我军箭矢见了底。
我让士搬来滚石,我亲自将它推下。
巨石碾过雪地,撞翻好几个敌军,却也震得我手臂发麻。
突然,一阵剧痛从左臂传来。
原来是不知何时,手臂中了一箭。
箭头透过甲胄,深深扎进肉中。
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银甲。
身旁亲兵惊呼着要给我包扎,我紧紧按着他的手,“别管我,继续!”
说着,我伸手抓住箭杆,猛地拔出,带出一连串鲜血滴落在雪地上。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只好靠着哨塔柱子喘了口气。
往前一瞥,远处后山火光冲天——是沈策得手了!
“敌军粮草已烧!”
我朝着下方大喊,尽管声音因失血而沙哑,但是底气十足,“兄弟们,跟我冲!”
我身先士卒,提剑跃下哨塔。
身后的士兵见我带上冲锋,士气大振,都跟着冲了上来。
蛮族得知粮草被烧,瞬间慌乱,此刻被我们轻而易举的冲乱阵脚,丢盔弃甲的往回撤。
我率军追出数里地,直到四下都是敌军尸体和丢弃兵器,才下令收兵。
回到营地,天已经快快亮了。
沈策也带人回来了,脸上带着烟灰。
“小姐,您的伤……”
他看到我包扎的手臂,急忙上前。
“不碍事。”
我摆了摆手,望着远处的天空。
天晴了,阳光洒在雪原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接下来半个月,我们趁着蛮族缺粮,一连打了好几个胜仗,最后蛮族首领不得不亲自来营中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