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我让助理给你送过去。”
“不用。是我妈留给我的一个首饰盒,很贵重。我必须亲自去拿。”
我故意这么说,因为我知道,陈浩这个人,最多疑。
我越是说得贵重,他就越是会以为,我留了什么后手。
果然,他沉默了一下,说:“你在楼下等我。”
十分钟后,他下来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厌恶。
“东西在哪?”
“在家里。你送我回去一趟。”
“苏晴,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我只是拿回我的东西。”我看着他,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陈浩,我们夫妻一场,你不会,连这点情面都不给吧?”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让我上了他的车。
车上,我一直在跟他说话,说我们以前的事,说我有多后悔。
他很不耐烦,但也没有打断我。
就在车子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假装不舒服,让他停车。
趁他下车给我买水的功夫,我迅速地,把那个小小的录音笔,贴在了副驾驶座位底下。
位置很隐蔽,不趴下去,根本看不到。
回到家,我装模作样地找了半天,最后拿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旧首饰盒。
临走前,我对他说:“陈浩,对不起。我不该去法院起诉你。明天,我就去撤诉。”
他愣了一下,眼神里的警惕,松懈了很多。
“你知道错了就好。”他说,“那份协议,对你已经很不错了。”
我低着头,走了。
我知道,他上钩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会在我的出租屋里,戴上耳机,监听陈浩的生活。
他的生活,可真“精彩”。
白天,他跟那个叫“王总”的人打电话,语气暧昧。
晚上,他带那个女人回了我们的“家”。
他们在我们曾经睡过的床上,做着最恶心的事。
我面无表情地,把所有的录音,都保存了下来。
一周后,离婚案第一次调解。
在法院的调解室里,陈浩和张爱莲一脸傲慢。
“法官,我跟她已经签了协议了,是她自己反悔,无理取闹!”陈浩说。
婆婆也在旁边添油加醋:“就是!我们家陈浩仁至义尽了,是她自己贪得无厌!”
沈迟笑了笑,把一份文件,递给了法官。
“法官,我们申请撤销这份协议。因为,我的当事人,在签订协议时,正处于流产后的精神创伤期。而且,我们有证据证明,男方存在严重的婚姻过错。”
说着,他拿出一个播放器,按下了播放键。
那天,那个地狱里的笑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陈浩和张爱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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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摔,摔得好啊!真是老天开眼!”
“……这下,你跟她离婚,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录音在小小的调解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陈浩和张爱莲的脸上。
他们的表情,从傲慢,到震惊,再到恐慌,最后,变成了死一样的灰白。
法官的脸色,也变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