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血病关我们屁事?”另一个西装男冷笑,“王老板说了,再闹,就让你们滚出老城区!”
林阿九捏着鱼刀的手顿了顿,刀刃上的水珠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过去,声音很沉:“放开她。”
西装男回头,见是个穿旧T恤的鱼贩,嗤笑一声:“你算哪根葱?滚远点,别多管闲事!”
林阿九没动,只是看着阿明妈通红的眼睛。阿明妈看见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阿九,你帮帮我,那钱真的不能没啊!”
“闭嘴!”西装男推了阿明妈一把,阿明妈踉跄着差点摔倒,林阿九伸手扶住了她。
“我说,放开她。”林阿九的声音比刚才冷了点,手里的鱼刀还攥着,刀刃对着地面,没出鞘,可那股子冷意,让西装男愣了下。
“你想干嘛?还想动刀?”西装男往后退了步,色厉内荏地喊,“我告诉你,王老板是大人物,你惹不起!”
林阿九没理他,只是把阿明妈护到身后,对她说:“你先带阿明回家,这里我来处理。”
阿明妈点点头,擦了擦眼泪,赶紧往巷子里跑。西装男见状,想追上去,林阿九却横了一步,挡住了路:“你们要是敢动她,今天就别想出这条巷。”
西装男对视一眼,大概是觉得跟个鱼贩较劲掉价,又怕真闹起来不好收场,骂了句“你等着”,就走了。
林阿九看着他们的背影,捏着鱼刀的手松了松,指节泛白。他回头看了眼巷子里阿明家的方向,叹了口气,蹲下来继续收拾鱼摊,只是动作慢了很多,鱼腥味好像也比刚才重了些。
2 暴雨夜的刀光
夜里,天阴得厉害。林阿九躺在出租屋的硬板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阿明妈哭红的眼睛,想起西装男说的“王老板”,心里堵得慌。
王老板他知道,是这一片的开发商,听说最近在搞老城区拆迁,不少街坊都被他逼得搬了家。有人说王老板心黑,给的拆迁款连买个厕所都不够;也有人说他上面有人,惹不起。林阿九以前没跟他打过交道,只知道他开着辆黑色的奔驰,每次经过巷口,都把车开得飞快,溅得街坊一身泥。
凌晨一点,突然下起了暴雨。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噼里啪啦”的响,像有人在上面敲鼓。林阿九猛地坐起来,他听见巷口传来孩子的哭声——是阿明的声音。
他没顾上穿外套,抓起墙角的旧雨衣,套上就往外跑。雨太大了,能见度只有几米,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巷口跑,泥水溅得他裤腿全是。
刚到巷口,他就看见阿明被推倒在泥水里,校服全湿了,脸上挂着泪和泥,哭得撕心裂肺。阿明妈被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按在墙上,男人穿着昂贵的西装,却没打伞,任凭雨水打在他身上,脸上满是狰狞。
“我跟你说过,别再闹了!”男人就是王老板,他掐着阿明妈的手腕,力气大得能把骨头捏碎,“那笔钱是你求着我要投的,现在亏了,你还想赖我?”
“我没有!”阿明妈哭着喊,“是你说投了能赚钱,能给阿明治病,我才信你的!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