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驰,是个有点社恐的插画师。为了清净,搬进了个老小区的顶楼。
我捡了只土狗,取名「灰灰」。可它每天傍晚,都发疯似的拽我往小区那栋废弃楼跑。
它蹲在三楼门口呜咽,我以为它在找东西,可翻遍了什么都没有。我骂它:「再瞎跑,晚饭别想吃肉了!」
当晚,它叼来一个绣着「丫丫」的布娃娃。物业告诉我,三年前,一个小女孩丫丫在这里走失。而她爸爸,是去年因公殉职的警察姜河。第二天,我带着布娃娃在楼里轻喊「丫丫」,灰灰猛地冲进房间,死死扒开一块地板,露出一枚带蝴蝶结的发卡。
1.
搬进清林苑的第三个月,我捡到一只狗。
浑身脏兮兮的,瘦得肋骨分明,右后腿还有点跛。
小区里的人嫌它脏,孩子们拿石头丢它,它就躲在垃圾桶后面,用一双黑亮的眼睛警惕地看着所有人。
那天我刚结束一个大单,心情不错,拎着刚买的酱肘子路过,看它可怜,就撕了块肉丢过去。
它叼着肉,没吃,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那眼神不像只流浪狗,倒像个走丢的孩子。
我心里一软,就把它带回了家。
洗干净后,它是一身干净的棕黄色短毛,除了腿有点问题,精神头很足。我给它取名「灰灰」。
起初的一个星期,一切正常。
灰灰很乖,不吵不闹,我画稿时它就趴在我脚边,我出门它就送到门口。
可从第二周开始,它变得很奇怪。
每天傍晚六点,天刚擦黑,它就像上了发条,准时开始用头拱我的腿,喉咙里发出焦躁的呜咽,咬着我的裤脚就往外拽。
力气大得惊人。
我被它拽着,一路踉跄,最后停在小区角落那栋被藤蔓爬满的废弃居民楼前。
楼门用铁链锁着,灰灰就从一楼破掉的窗户钻进去。
它在三楼一扇紧闭的房门前停下,用爪子疯狂地挠门,嘴里发出那种令人心头发紧的悲鸣。
我以为它以前的主人住在这里,或者在里面藏了什么宝贝。
我找物业要来钥匙,陪它进去翻了个底朝天。
屋里空荡荡的,只有厚厚的灰尘。
「什么也没有,你这傻狗!」我有些生气,指着它鼻子骂,「再瞎跑,晚饭别想吃肉了!」
灰灰耷拉下耳朵,委屈地看着我。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2.
当晚,我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
睁开眼,月光下,灰灰正蹲在我床边,嘴里叼着个东西。
我打开床头灯,看清了。
那是个布娃娃,旧得发白,但针脚细密,看得出主人的爱惜。
娃娃的裙子上,用红线歪歪扭扭地绣着两个字:丫丫。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东西,绝不是我家的。
更不是那栋废弃楼里的,那里面除了灰尘,我确定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我拿着布娃娃去找了物业。
值班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张叔,他看到布娃娃,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你从哪儿弄来这个的?」
我把灰灰的怪异行为说了一遍。
张叔叹了口气,点了根烟,眼神飘向那栋废弃楼的方向。
「造孽啊。」
他告诉我,三年前,这小区里发生过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