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臣在车外疯狂地拍打着车窗,面目狰狞地吼道:“陆兆言!你敢动我的女人!”
陆兆言发动车子,车窗缓缓升起,他透过后视镜,冷冷地看着我发红的手腕,开口道:“他不会善罢甘休。你需要一个一劳永逸的护身符。”
我沉默着。
“和我订婚。”他突然说。
我震惊地看向他。
他目视前方,语气平静得像在谈一笔生意。“一份契约。在公众面前,你是我的未婚妻。他再骚扰你,就是与我为敌,与整个陆家为敌。你也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安心做你的设计,没有任何人敢再给你使绊子。作为回报,我需要你用你的才华,帮我对付他。”
深渊递来的橄榄枝,有时会开出最诱人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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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疯狂了。”我下意识地拒绝。
“比他每天在你楼下上演苦情戏更疯狂吗?”陆兆言反问,“苏晴,对付疯子,就要用比他更疯的办法。你越是退让,他越是会把你当成他表演的道具。”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中那把名为“顾虑”的锁。是啊,我还在顾忌什么?体面?名声?这些东西,在顾延臣开始直播忏悔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他亲手撕碎了。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又看了看身边这个冷静得不像话的男人。他的提议,听起来荒唐,却是我当下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
“我需要时间考虑。”
“我给你一天。”陆兆言将车停在我公寓楼下的另一个出口,“明天早上,给我答复。”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顾延臣果然又来了,这一次,他没有捧着玫瑰,而是直接跪在了公寓楼下湿冷的地面上。初秋的夜,凉意很重,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任由冷风吹着,做出一个为爱憔悴的姿态。很快,#顾总为爱长跪不起#的话题,就被人买上了同城热搜。
我站在窗帘后,冷冷地看着那场独角戏。我甚至能猜到,不远处的黑暗里,一定藏着他安排好的、负责拍照发通稿的人。
他不是在求我,他是在用舆论,逼我。
第二天一早,我拨通了陆兆言的电话。
“我答应你。”
半小时后,陆兆言的车停在了楼下。我拉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没有再看楼下那个依旧跪着的身影,径直上了车。
“我们去哪?”
“我家。”陆兆言言简意赅,“戏,要做全套。”
当天下午,陆氏集团的官方微博,发布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我和陆兆言并肩站在一起,我的手上,戴着一枚硕大的、闪着冷光的钻戒。
配文是陆兆言亲自写的:“我的未婚妻,苏晴。@苏晴”
这条微博,像一颗深水炸弹,在网上掀起了滔天巨浪。所有人都惊呆了。那个被前夫苦苦哀求的“无情女人”,转眼间,就成了他死对头的未婚妻。
几乎可以想象,顾延臣看到这条消息时,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
我登录了那个许久不用的微博账号,没有理会后台无数的@和私信,只转发了陆兆言的微博,并写了四个字。
“余生,请指教。”
这是我的宣战。也是我新生的开始。住进陆兆言那栋大得像城堡的房子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签下了那份“契约订婚”的协议。协议规定,我们只在公共场合扮演未婚夫妻,私下互不干涉。合作期限,到顾延臣彻底倒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