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在他的闹剧中扮演任何角色,哪怕是观众。
我租了个小公寓,开始整理我那些被压在箱底的设计稿。那些是我被顾延臣“圈养”的五年里,偷偷画下的、唯一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他曾轻蔑地说我这些东西“上不了台面”,然后转头就把我的创意,用在了他公司的新品上,署上他自己的名字。
现在,我要把属于我的一切,都拿回来。
就在我埋头整理作品集,准备找工作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
那天傍晚,门铃响了。我打开门,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门外。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面容冷峻。他看我的眼神,带着一种复杂的、探究的意味。
“苏晴小姐?”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我认得他。陆兆言。顾延臣创业以来,最强劲的、也是最痛恨的死对头。传闻他们两家有世仇。
我警惕地看着他:“你找我?”
陆兆言没有绕弯子,直接递给我一份文件。“我看了你先生,哦不,前夫的朋友圈。”他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演技很拙劣,但很有效。你现在需要一个破局的方法。”
我打开文件,瞳孔猛地一缩。那是一份设计师的聘用合同,职位是“首席创意总监”,而合同的甲方,是陆兆言的公司。
“我不仅可以给你一个平台,让你拿回属于你的荣耀,”陆兆言看着我,目光灼灼,“我还可以帮你,让他真正地,一无所有。”
3
陆兆言的出现,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我混乱的生活。
我没有立刻答应他。我坐在他对面,公寓狭小的客厅里,气氛有些凝滞。我问他:“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天才。”陆兆言的回答简单直接,“也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顾延臣窃取了你的才华,也用不正当的手段,抢走过本该属于我的项目。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他的坦诚,让我无法拒绝。但我更清楚,顾延臣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地站起来。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他的骚扰从线上蔓延到了线下。他不再满足于朋友圈的表演,开始每天开着豪车,捧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堵在我租住的公寓楼下。他见到我,就双眼通红,扑上来想抱我,嘴里喊着“老婆,我不能没有你”。
我每一次都冷漠地避开。他的纠缠引来了无数邻居的围观和指指点点。
“这么帅又这么深情的男人,这姑娘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就是啊,听说在朋友圈都快把自己折磨死了,她还无动于衷。”
这些话,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更可怕的是,顾延臣开始给我投简历的公司打电话,用顾家的势力施压,让他们不敢录用我。
我的处境,比我想象的更艰难。
那天,我又一次被顾延臣堵在楼下,他喝了酒,情绪激动地抓着我的手腕不放,周围的邻居甚至拿出手机开始拍摄。就在我快要被他拖上车时,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停在我们身边。
陆兆言从车上下来,他看都没看顾延臣,只是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后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对我说:“上车。”
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气,瞬间隔绝了顾延臣身上刺鼻的酒味。我几乎是逃一般地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