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合情合理,甚至带着尊重,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我试图用“无私奉献”来麻痹自己的伪装。这赤裸裸的金钱关系,瞬间将我们之间那层朦胧的温情面纱撕开了一道口子,逼迫我去正视一个现实——我住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
我捏着那厚厚的信封,觉得烫手无比。
“另外,”他顿了顿,目光移开,似乎也有些艰难,“我给我妈打了电话。她身体稍微好些了,下个月……可能会过来住一段时间,看看小宇。”
婆婆要来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位老人,一直有些传统和严厉,她会怎么看我这个长期住在儿子家的姨妹?那些潜在的流言蜚语和非议,瞬间有了具体的指向。
林晖看着我瞬间苍白的脸色,声音放缓了些:“你别担心。我会跟她解释清楚。只是……家里到时候可能会有些不方便。”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
我捏紧了信封,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巨大的尴尬和难堪席卷了我。是啊,我以什么身份继续留在这里?保姆?姨妹?还是一个……觊觎姐夫、鸠占鹊巢的潜在威胁?
7 去留两难
去留问题,就这样被赤裸裸地、以一种我无法回避的方式,重新摆在了面前。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看着窗外冰冷的月光,心里乱成一团麻。
留下,意味着要面对婆婆审视的目光,要应对可能出现的风言风语,要日夜煎熬在对姐姐的愧疚和对林晖萌生的感情之间。
离开,意味着放下对我几乎如同亲生的小宇,意味着可能再也见不到林晖,意味着将他一个人扔在这片悲伤和琐碎里挣扎。
哪一个选择,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我该怎么办?那沓厚厚的现金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心发疼,更烫得我无地自容。林晖的话合情合理,无可指摘,却像一把冰冷的刻刀,将我们之间那点朦胧暧昧的温情假象剥离得干干净净,露出底下尴尬而现实的基底。
还有婆婆要来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心湖,瞬间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惊涛骇浪。那位面容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