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海城市,星河区。
七月的夜晚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一栋老式居民楼内。
401室的门虚掩着,楼道里的苍蝇不知为何聚集在那扇深红色的防盗门前。
“老张,你家水管修好了没?”楼下301的王大爷上楼敲门,却无人应答。
他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客厅里,张建明倒在血泊中,身上至少有二十多处刀伤,眼睛惊恐地圆睁着。
卧室里,妻子李娟衣衫不整地倒在床边,浑身是伤,早已没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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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支队队长周海峰蹲在尸体旁,眉头紧锁。“仇恨犯罪,”他低声对助手说,“但抢劫伪装得很拙劣。”
现场勘查显示,凶手对现场很熟悉——没有强行入室的痕迹,受害者甚至为凶手泡了茶。
茶杯被小心地放在茶几上,与混乱的现场形成诡异对比。
“儿子呢?”周海峰突然问。
“张磊?已经派人去找了。”年轻警员小陈回答,“邻居说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张磊,25岁,患有超雄综合征(XYY综合征),情绪控制能力差,有暴力史。
医疗记录显示他近期停止了服药。
“医院说他三个月前就没去复诊了,”小陈翻着档案,“同事说他两周前被餐厅开除后就不见了。”
监控显示,案发当晚,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影匆匆离开小区,向西郊山区方向走去。正是张磊。
“全员戒备,嫌疑人可能极度危险。”周海峰下达指令。
2
山区入口处的加油站监控拍到了张磊的身影。
他买了瓶装水和面包,眼神躲闪但异常平静。
就在警方组织搜山时,噩耗再次传来。
山区边缘的独户农家,赵家三口全部遇害。年轻夫妇和他们六岁的女儿倒在血泊中,场景令人窒息。
法医初步检查显示,女性受害者生前遭受了侵犯。
“同样的作案手法,”周海峰握紧拳头,“但加速了。”
搜捕规模扩大,警犬、无人机全部出动。山区被层层封锁。
第三天清晨,护林员老马发现了一处隐蔽山洞外的衣物碎片。
“他在这里面,”老马低声对周海峰说,“这洞我很熟,后面是死路。”
特警队悄无声息地包围了洞口。
洞内阴暗潮湿,张磊蜷缩在角落,哼着走调的儿歌。当他被按倒在地时,没有反抗,只是喃喃自语。
“他们总是唠叨个不停...吃药吃药...我是个怪物...”他痴笑着,“我只是想安静一会儿...”
审讯室里,周海峰面对这个高出自己一头的年轻人。张磊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我爸妈...他们怎么样了?”他突然问,眼神清澈了片刻。
周海峰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3
张磊低下头:“那天他们又说我不吃药会出事...我控制不住...刀就在那里...”
他断断续续地交代了过程,但当问及山脚下的那家人时,他表情茫然。
“什么一家人?我没伤害别人...我只想找个地方安静...”
DNA检测结果令人震惊:张磊的DNA与第一起命案现场完全匹配,但与第二起案件中的痕迹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