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到这发卡碎成渣,你魂飞魄散。”

爸爸妈妈还在不停地对警察阐述我的罪行。

他们每多加一条,我的灵魂就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

“总之,那个孽畜肯定不可能死了!一定是跑了!”

“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抓到她啊!”

话音刚落,一个警员猛地推门而入。

“队长,新消息!河边打捞起一具女尸。”

“穿的衣服,和林初消失前穿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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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员话音刚落,屋内瞬间死寂。

爸爸脸上的狰狞还没褪去,猛地跳起来:

“不可能!这孽障肯定找了替死鬼!她就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把戏!”

妈妈也跟着尖叫,身体似乎还有一些止不住的颤抖:

“就是!说不定是她害死了阿泽,想嫁祸别人自己死了脱罪!”

老警官的眉头紧皱,沉声警告:

“家属冷静!法医已经在核对身份了,稍安勿躁!”

爸爸冲上去要推搡警官,却被一把拦住。

“核对个屁!”

“你们别被这贱种的圈套蒙了!不抓凶手,在这磨磨蹭蹭,我儿子的命谁来偿!”

我的灵魂又被啃咬一口。

可此刻,灵魂上战栗的剧痛,都比不上心口那阵憋闷的钝痛。

旁边啃咬发卡的玄悟突然停嘴,歪着头满脸困惑:

“你不也是他们女儿吗?怎么他们眼里只有儿子?”

我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连笑出来都做不到。

就在这时,隔壁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吴阿伯扶着墙,颤颤巍巍地走进来,声音嘶哑:

“警察同志,能让我去看看吗?我……我认得出小初的模样。”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一丝哽咽:

“我,我也不信这丫头居然就这么走了。”

爸爸回头,狠狠地瞪着他,却碍于辈份,声音缓和了不少:

“吴老伯,您别瞎掺和,别被这孽障的障眼法骗了!”

吴阿伯没有理会他,只是直直地看着老警官。

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慌乱和心疼。

老警官叹了口气,妥协道:

“所有家属都过来,认领一下,到底是不是林初。”

众人走到停尸房,一股尸体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年轻警员也忍不住,趴在垃圾桶旁干呕。

吴阿伯看着漏在白布外的衣物,瞬间跌坐在地。

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凄厉:

“是小初啊!她不见的那天,就是穿的这身衣服跟我打招呼的啊!”

“小初啊,你还那么年轻,怎么就没了呢?”

爸爸被他哭得心绪烦躁,伸手掀白布时,手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可当看到白布下模糊不堪、像是被砖头砸过的脸。

他突然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下来,:

“吴老伯,您这是老眼昏花了!”

“那孽障的手上明明有胎记,你看这只手,半分痕迹都没有!”

吴阿伯神情一愣,嘴角嗫嚅,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憋了回去。

我的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玄悟一口咬在上面,疑惑道:

“咦,你这手腕上也没有胎记啊?难道你不是他们亲女儿?”

我苦笑一声。

我出生时是有胎记不假。

但早在11岁那年时,我被弟弟推下山崖,手腕处被野草磨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