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旁，挂着一排红布鞋，鞋带全部系成死结。
最空的那一格，贴着两张照片：
一张我，一张妞妞。
照片被红笔圈住，旁边写：
「到课即处决。」
我喉咙发甜，一口血涌上来。
下一秒，玻璃「咔啦」一声，裂出蜘蛛网。
我低头，看见妞妞正贴在玻璃下方，小脸惨白，对我伸手。
她身后，站着穿寿衣的二伯，麻绳已套住她脖子。
倒计时，十秒。
玻璃彻底碎裂前，我只做了一件事——
把月牙刀，对准自己手腕，狠狠划下。
血喷在玻璃上，染红井水。
我写了一个字：
「我」
卖命契，生效。
——
5.
玻璃轰然炸裂，水倒流，我整个人被卷进黑洞。
失去意识前，我听见林霜最后的耳语：
「钥匙，在你血里。」
「想救妞妞，找到我的舌头。」
——
第三章 井底舌头
我醒来时，嘴里多了一块冰凉的肉。
会动，还会写字。
它用舌尖顶着我牙齿，一笔一划：
「别信林霜，她才是山神。」
——
1.
我吓得想吐，却发现下巴被线缝了三针。
线，是头发。
每扯一次，就渗出一粒血珠，像蚂蚁在爬。
舌尖继续写：
「想活，把线咬断，替我发声。」
我疯了，用牙撕发，「嘣」一声——
下唇整块裂开，血喷在面前玻璃上。
玻璃里映出我身后——
林霜没有头。
脖子切口整齐，抱着自己脑袋，站在水里。
头在笑，嘴却缺了舌头。
原来我嘴里这块，就是她的舌头！
——
2.
舌头在我掌心翻了个面，露出背面刺青：
「钥匙 ② 喉」
我还没看懂，脚下地板突然倾斜。
整间「教室」像翻斗，把我倒进下一层。
扑通！
这次是水没过头顶的真井。
我憋气下沉，看见井壁嵌着一排铁笼。
笼里关着女童，每人嘴里塞着一块「舌头」。
颜色各异，全在蠕动。
她们同时睁眼，对我伸手——
指缝间，夹着照片：
每一张，都是妞妞在幼儿园午睡的脸。
拍摄时间：今天16:00。
也就是说，我昏迷了不到两小时，
他们已把妞妞带进井底！
——
3.
我拼命蹬水，却越游越沉。
低头发现——
脚踝上，麻绳重新系好，另一端锁在铁笼。
笼里小女孩把妞妞的午睡毯抱在胸前，
对我做口型：
「换命。」
我懂了。
要救妞妞，必须把自己的「舌头」也割下来，
与林霜的那块，一起塞进锁孔。
两把舌头，才能开一次笼。
我伸手去摸月牙刀——
不在了。
刀，正握在林霜的无头身体手里。
她一步步踩水走来，
把刀尖对准我喉咙。
——
4.
千钧一发，我掌心那块舌头突然自己膨胀，
「噗」一声炸成血泡，
泡里浮现一行小字：
「咬我，你能说鬼话。」
我一口咬碎，血腥味刚涌，
喉咙里立刻响起林霜的童年声：
「哥哥，别杀我，我替你献祭。」
声音一出，无头身体瞬间停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