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迷雾中的肖像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邮件提示音响起，一个未知发件人。我移动鼠标，点击。
附件是一张照片。下载进度条缓慢移动。图片弹开。
一个男孩。侧脸。硅谷科技园的模糊背景。他仰头看着什么，嘴唇微微张开。
我拉开抽屉，取出最底下的相册。牛皮纸封面，边缘磨损。我翻到第三页。一张褪色的照片，用透明胶固定着。一个男孩的侧脸，在傅家老宅的花园里，仰头看着梧桐树。
我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按下速拨键。
“林助，进来。”
门开了，脚步声靠近。
“傅总。”
我把显示器转向他。
“查这个。IP，来源，一切。”
林助俯身向前，推了推金丝眼镜。屏幕的光在他镜片上闪烁。
“伪装过的。跳了三次代理。最终指向…恒科资本的服务器集群。”
“恒科。”我的手指在红木桌面上敲了一下。“秦浩的手笔。”
“逻辑上成立。他们想干扰我们下一轮融资。用这种…低劣的伪造品。”
我的视线回到屏幕上的两张脸。一张在硅谷的阳光里，模糊不清。一张在二十多年前的老宅，开始发黄。
“低劣？”我的手指点在那张现代照片上男孩的耳廓。“查下去。动用三组。最高优先级。”
林助的呼吸停顿了一秒。
“傅总，理性判断，这极可能是个陷阱。针对性很强。恒科希望我们浪费资源在这上面…”
“关于苏晚。”我打断他，眼睛没离开屏幕。“她最后的人事档案调出来。”
键盘敲击声。打印机嗡鸣。一份薄薄的档案放在桌上。
“五年前离职。交接手续…不完整。紧急离职申请。原因栏：空白。联系方式全部失效。紧急联系人：无。”
档案第一页，一张证件照。苏晚穿着白衬衫，头发扎在脑后，看着镜头。嘴角有一点弧度，不像笑。
“启动调查。找到她。找到这个孩子。”
“傅总…”
“现在。”
林助吸了口气，转身走向门口。他的手放在门把上。
“如果…如果找到她，需要带话吗？”
我看着照片里那个模糊的男孩，他的耳朵轮廓，和我童年照里的一模一样。
“先找到。”
门轻轻合上。我拿起内部电脑，按下另一个键。
“安保部。李锐。我需要你亲自去一趟加州。”
2 星辰科技
一周。我的办公桌上堆着报告。最上面一份，封面印着“星辰科技：初步尽调摘要”。
林助站在桌前，双手交叠在前。
“苏晚。星辰科技首席执行官，最大个人股东。公司注册于三年前。核心产品：星云算法。机器学习驱动的新型数据交互协议。上月完成B轮融资，领投方是K&P风投。估值…这个数。”
他递过一张数据页。我扫过那个数字。
“K&P的约翰·卡维尔亲自投的。他在董事会有一个席位。”
“技术团队背景？”
“核心团队七人。苏晚是技术发起人。没有她的详细履历。公开资料显示她曾在几家科技公司任职，但…记录模糊。和她在我们这里的任职期有重叠。”
我翻开报告，一页页掠过那些图表和数据。会议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