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以「身体还没恢复好,想换个环境」为由,住进了我和陆承渊的婚房——现在,是我和他的“爱巢”。
这栋别墅,承载了我五年婚姻里所有的欢喜和绝望。
现在故地重游,心境却已完全不同。
鸠占鹊巢的感觉,真不错。
我开始以“白月儿”的身份,对这个家进行大改造。
「承渊,这个灰色的窗帘太压抑了,我们换成米白色的好不好?像我房间里那样的。」
「承渊,我不喜欢咖啡,我们把咖啡机收起来吧,换成果汁机。」
「承渊,这幅画我不喜欢,冷冰冰的,我们换一幅向日葵吧。」
我提的每一个要求,都带着苏陌的影子。
米白色的窗帘,是我当初亲手挑的;我从不喝咖啡,只爱喝鲜榨橙汁;我最喜欢的花,是向日-葵,因为它向着太阳。
陆承渊没有拒绝,甚至可以说是百依百顺。
他大概是想通过满足“白月儿”,来弥补对我的亏欠。
但他每改动一处,看向我的眼神,就多一分复杂和迷茫。
家里的老佣人张妈,是看着我嫁进来的。她是个心善的人,当年没少背着陆承渊和陆母偷偷照顾我。
她看着这些变化,几次欲言又止。
终于有一天,她趁陆承渊不在,悄悄问我:「白小姐……您……您怎么知道,以前太太最喜欢在花园的那个秋千上看书?」
我刚让人在花园里,我以前最喜欢待的那个角落,重新装了一个秋千。
我回过头,对她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是吗?我只是觉得那个位置阳光好,没想到和苏陌姐姐想到一块儿去了。」
张妈看着我的笑脸,愣住了,喃喃自语:「真像啊……」
是啊,我现在是白月儿,但我的灵魂,我的一举一动,都刻着苏陌的烙印。陆承渊,你能分得清吗?
压垮骆驼的,从来都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真正的转折点,来自一次例行体检。
顶着白月儿的身体,我不得不定期去医院检查我的“心脏病”。
做完一系列检查后,医生看着报告,笑眯眯地对我说:「白小姐恢复得很好,五年前移植的那颗肾脏,现在也非常健康,没有任何排异反应。陆总可以放心了。」
肾脏移植?
我当时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我颤抖着声音问:「什么……肾脏移植?」
医生愣了一下,扶了扶眼镜:「您不记得了?五年前您急性肾衰竭,急需换肾,陆总找到了匹配的肾源,为您做了移植手术啊。这可是当年轰动一时的新闻呢。」
五年前……
五年前,我因为“故意伤人”的罪名,锒铛入狱。
而入狱前,我因为一次突如其来的“急性阑尾炎”,被送进医院,做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手术。
手术后,我的身体,一直很虚弱。
陆承渊说,是因为切除阑尾伤了元气。
我当时,信了。
现在,所有线索串联在一起,一个血淋淋的真相,在我面前铺开。
根本没有什么急性阑尾炎!
陆承渊,他不止让我为白月儿顶罪入狱,他还……挖走了我的一颗肾,给了他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