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新菜的提案
中午的老灶台餐馆，油烟裹着红烧肉的香气在屋里打旋。黑黢黢的老灶台泛着油光，陈老伯攥着铁勺，手腕一颠，锅里的肉块就翻着跟头溅起油星，铁勺敲得铁锅叮当响。
“爷爷，歇会儿呗？” 陈小雨端着刚洗好的碗过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这都忙一上午了。”
陈老伯没抬头，盯着锅里的糖色：“歇啥？老灶台的火不能灭，灭了就没那股子香了。” 他把酱油顺着锅边淋下去，嗤啦一声，香气更浓了，“你要是没事，把后院的葱拔两把来，别总杵在这儿晃悠。”
小雨咬了咬唇，还是把早就憋在心里的话说了：“爷爷，我不是来晃悠的 —— 我想跟您说个事儿，我想在菜单上加几道新菜。”
陈老伯的手顿了一下，铁勺在锅里刮出刺耳的声响。他终于抬眼看小雨，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新菜？咱们老灶台开了四十年，靠的就是你太爷爷传下来的十二道菜，加什么新菜？”
“不是扔了老菜，是老菜新做！” 小雨往前凑了凑，眼睛亮起来，“比如咱们的梅菜扣肉，能不能裹层脆壳炸一下？还有萝卜丝丸子，加点芝士进去，年轻人肯定喜欢 ——”
“胡闹！” 陈老伯把铁勺往灶台上一摔，汤汁溅了一地，“芝士？脆壳？你知道你太爷爷当年怎么教我的吗？梅菜要选霜降后的，扣肉要蒸够三个时辰，差一分一秒都不是那味儿！你这是把老祖宗的东西往地上踩！”
小雨的脸一下子红了，声音也低了些：“可现在来吃饭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再不变变，咱们餐馆……”
“变？变了就不是老灶台了！” 陈老伯打断她，抓起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手，“我告诉你陈小雨，这馆子的魂就是传统，你要是想瞎折腾，就别认我这个爷爷！”
小雨攥着围裙角，看着爷爷转身走进里屋的背影，又看了看灶台上还冒着热气的红烧肉，鼻子忽然有点酸。她轻轻说了句，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我只是想让老灶台活下去啊……”
2 失败的尝试
三天后，小雨还是没忍住。
趁陈老伯去乡下收菜，她偷偷在厨房里忙活。案板上摆着她准备的材料：芝士碎、面包糠，还有泡好的梅干。王阿姨站在旁边，手里攥着抹布，一脸担心：“小雨啊，你这真要做炸扣肉？老伯要是知道了……”
“阿姨，您就帮我打个掩护呗！” 小雨把梅菜扣肉从蒸锅里端出来，小心翼翼地裹上一层淀粉，“我就试一次，要是不好吃，我再也不提这事儿了。”
王阿姨叹了口气，还是帮她把油锅烧了起来：“你这孩子，跟你爷爷一样犟。不过你记着，咱们老灶台的菜，味儿是根，可别弄岔了。”
中午饭点，第一个点新菜的是常客张叔。他看着菜单上的 “创新梅菜扣肉”，挠了挠头：“小雨，这啥新花样？给我来一份试试。”
小雨紧张得手心冒汗，端上盘子的时候，手都在抖。张叔夹起一块，外面的脆壳咬着咯吱响，可嚼了两口，眉头就皱起来了。
“小雨，这……” 张叔放下筷子，语气有点为难，“这扣肉里加的啥啊？腻得慌，梅菜的香味都被盖没了，不像我们家的味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