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延可是我们卫府独子!”
卫延跪在地上簌簌发抖,额角渗出细密冷汗。
我唇角勾起一抹冷嘲。
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养子,也就卫雪娇这等蠢货会将他视若珍宝。
卫国公匆匆赶来,脸上堆起谄媚笑容:“不知犬子如何得罪了殿下,老臣定当严加管教,还请殿下高抬贵手!”
我甚至未曾瞥他一眼,目光冰冷地看着卫延。
“得罪?”我轻笑一声,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玉扳指:“卫国公你养的好儿女,胆子倒是比朝堂上的御史还要大。”
“一个卑贱养子敢与孤称兄道弟,”我声音徒然冰冷:“一个未过门的太子妃,竟敢直呼储君名讳。”
“孤倒是想问问,若真娶了令千金,是不是日后还要给卫国公行跪拜大礼?”
话音未落,卫国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殿下九五之躯,老臣万万不敢有这等心思啊!”
他慌忙朝身后呵斥:“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快给殿下磕头认错!”
卫延连滚带爬地匍匐上前,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卫雪娇却突然红了眼眶:“萧...太子,你今日非要这般折辱我们卫家不可吗?”
她望着我的眼神里带着惯有的委屈,仿佛还是那个我会放在心尖上哄着的姑娘。
可惜了。
我缓缓起身,在卫延面前驻足。
“折辱?卫小姐说笑了。”
“孤只是忽然觉得,”我俯身捏起她的下颌,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你们卫家,不配。”
在她骤变的脸色中,我扬声道:“传孤旨意——”
“卫家养子冲撞储君,杖三十。卫家教女无方,今日起解除婚约。”
“萧擎!”卫雪娇失声惊叫。
卫延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想要求饶,却被侍卫死死按在地上。
卫雪娇想要扑上来,我指尖轻指向她。
“求情者,”我微微一笑,“同罪。”
杀猪般的惨叫顿时响彻庭院。
棍棒重重落下,卫延的哀嚎一声高过一声。
卫雪娇站在不远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第一次不敢上前。
我冷眼看着卫延投向她那充满怨毒的眼神。
好戏,才刚刚开始。
“明日早朝,”我对随侍淡淡道,“记得提醒孤参卫国公一本——教子无方,僭越犯上。”
3
退亲一事在京城掀起滔天巨浪。
三日后,父王于御书房召见我。
“朕听说,你把卫家的婚约退了?”
我躬身行礼:“是。”
御案后传来一声轻叹:“当初是你跪在殿前三日,求朕赐婚。如今说不要就不要了?”
“儿臣,”我抬眼,目光平静,“醒悟了。”
父王终于搁下笔,眼底带着审视:“这次可当真?莫要过几日又哭喊着求朕收回成命。这满朝文武,可都看着呢。”
“父王放心,”我唇角微勾,“儿臣绝不会回头。”
“好!好!”父王突然抚掌大笑,眼中精光乍现:“朕早就等着你这句话了!”
他从案头抽出一本密奏掷到我面前:“卫国公结党营私、纵容子侄侵占民田,朕忍他很久了!若不是顾及你...”
我展开奏折,墨迹犹新。
“六十大寿?”我轻笑一声,“何须等到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