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她拔高了声音，带着质问，“林阳，你脑子烧糊涂了？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林阳的语气依旧平静，甚至没有一丝起伏，“我是认真的。我们分手。”
苏晴盯着他看了几秒，像是要在他脸上找出一点玩笑或者赌气的痕迹。但她失败了。林阳的眼神太静了，静得让她心里莫名地有点发毛。随即，那点不安就被一股强烈的、被挑战了权威的怒火取代了。
她嗤笑一声，把水瓶重重地顿在茶几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分手？林阳，你跟我提分手？”她站起身，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一种近乎怜悯的嘲讽，“你离得开我吗？你拿什么跟我提分手？就因为我那天晚上有事提前走了？至于吗？一个大男人，心眼比针尖还小！”
她越说越气，语速飞快：“这两年，是谁把你照顾得这么好？是谁记得你生日？是谁容忍你那些穷酸的习惯？林阳，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除了我，还有谁能受得了你？你现在跟我提分手？吓唬谁呢！”
她笃定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行啊，你分！我看你能硬气几天！我等着你回来求我！到时候，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她说完，像是完成了一场胜利的宣言，气呼呼地转身，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冲进了卧室，“砰”地一声甩上了门。巨大的声响在客厅里回荡。
林阳依旧坐在沙发上，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苏晴那番刻薄的话像一阵风刮过，没有在他平静的眼底激起任何涟漪。他甚至没有去看那扇紧闭的卧室门。
他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睫，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这双手，曾经为她做过无数顿饭，洗过无数件衣服，笨拙地打磨过一颗月光石……也曾在病痛中，渴望过她一丝真实的温暖。
现在，都结束了。
他缓缓站起身，没有再看这间屋子一眼，径直走向门口。拿起自己回来时放在玄关柜上的那个装着洗漱用品的小袋子，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门内那个他曾经视为整个世界、如今却只感到窒息的空间。
第五章
林阳没有回头。
他拖着还有些虚弱的身体，暂时住进了大学死党陈浩租的房子里。陈浩是个大大咧咧的程序员，看到林阳拎着个小包、脸色苍白地出现在门口时，吓了一跳。
“我靠！阳子？你……你这是咋了？被苏晴赶出来了？”陈浩赶紧把他让进屋。
林阳扯了扯嘴角，一个算不上笑容的表情：“分了。”
“分了？！”陈浩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声音拔高了八度，“你？跟苏晴？你提的？”他围着林阳转了两圈，像看外星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终于想通了？快说说，怎么回事？是不是那姑奶奶又作什么大妖了？”
林阳疲惫地把自己扔在陈浩那张堆满杂物的沙发上，闭上眼，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耗子，让我缓缓，回头跟你说。”
陈浩看他那副样子，识趣地没再追问，只是拍了拍他肩膀：“行！兄弟这儿你想住多久住多久！分了就分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苏晴，我早他妈看不顺眼了，也就你把她当个宝供着！分了正好，脱离苦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