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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默，职业有点特殊，圈内人叫我们“凶宅体验师”。
说白了，就是拿钱替人睡鬼屋。
刚从城郊的“李家老宅”出来，我摘掉身上的微型摄像头和录音设备，长舒了一口气。客户说那宅子里一到半夜就有女人的哭声，还有黑影飘来飘去。
我在里面住了三天，最后提交的报告只有六个字：老鼠，以及穿堂风。
这就是我的工作。房地产公司、中介，或者急于脱手的房主会花钱雇我，在那些出过事、闹过鬼的房子里住上一到三周。全程记录，亲身体验，最后出具一份“科学”的评估报告。
要么证明房子干净，帮他们辟谣卖个好价钱；要么证明房子真有问题，给他们大幅降价提供依据。
我信奉科学，胆子也大。入行五年，经手了三十多套凶宅，从没失过手。对我来说，所谓的“鬼”，百分之九十九是心理作用，剩下那百分之一，是物理现象。
刚把李家老宅的报告发给客户，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打了进来。
“是陈默，陈老师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谄媚，带着一丝急切。
“是我。”
“陈老师您好！我姓王，宏远地产的。有个单子，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硬骨头，但价钱绝对到位。”
我眉毛一挑。宏远地产，本地的龙头企业，他们手里的房子，一般不需要我这种人出马。
“说说看。”
王经理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谁听见：“青藤公寓，703房。住两周，三十万。”
我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紧，差点把手机捏碎。
三十万？住两周？这个价格已经不是高了，是离谱。我干一年，行情最好的时候也就赚这个数。
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
“那房子……死过几个人？”我冷静地问。
王经理沉默了两秒，似乎在措辞。“……三个。连续三个租客，都在那间屋里自杀了。”
我的心沉了一下。
死一个，是凶宅。死两个，是极凶。连续死三个，那已经不是用“邪门”两个字能形容的了。
“警方结论都是抑郁症导致的自杀，现场没有他杀痕迹，房子本身也查不出任何问题，比如煤气泄漏或者甲醛超标什么的。就是……就是太巧了，邪门的巧。”王经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我们公司想把这房子处理掉，但这么放着也不是办法。所以想请您这种专业人士去‘体验’一下，出份报告，无论结论是什么，钱我们都照付。”
我没立刻答应。挂了电话，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青藤公寓703”的资料。
网上能查到的信息不多，但足够让我头皮发麻了。
第一个死者，周明，三年前的冬天。一个不得志的青年画家，在房间里开了煤气。据说被发现时，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松节油和瓦斯的混合气味。
周明死后，房子被封锁了一年多。之后，宏远地产降价出租，租给了一个自由撰稿人。结果不到半年，那人就在同一间屋子里割腕自杀了。
这下事情彻底闹大，青藤公寓“鬼楼”的名声不胫而走。可宏远地产家大业大，硬是压了下来。又过了半年，他们找了个不信邪的钢琴女教师，以几乎白送的价格租给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