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电话，对着那头咆哮：
「沈听，你敢动我的人？！」
电话那头传来沈听惊慌失措的辩解，而顾言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他转身就往楼下冲，看样子是准备去把沈听撕碎。
我看着这场闹剧，面无表情地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是大哥顾琛的。
「大哥，沈听和二哥打起来了。」
我用最无辜的语气说。
「为了一个女人。」
「就因为这点小事，他们把你精心策划的『大局』搅得一团糟，你不觉得，他们很不专业吗？」
电话那头，大哥顾琛的呼吸声，陡然加重。
4 医生的秘密
「大小姐，该吃药了。」
李医生是顾家的家庭医生，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
他像往常一样，把白色的药片和温水递到我面前。
「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心慌气短？」
我接过药片，却没有立刻吞下，而是放在指尖把玩。
「李医生，您在我们家多少年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快三十年了，我是看着你和少爷们长大的。」
「是啊，三十年了。」我盯着他的眼睛，「所以，您最清楚，我根本没有心脏病，对不对？」
李医生的笑容僵在脸上，端着水杯的手，开始不自觉地发抖。
「大小姐，您说什么胡话呢？您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得好好养着。」
「养着？是用这些β受体阻滞剂和镇定剂来养吗？」
我将那粒白色药片举到他眼前，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这些药，不会治好任何病。但长期服用，能让一个健康的人，出现心率过缓、四肢无力、精神萎靡的症状。」
「完美地复刻了『病美人』的一切特征。」
「李医生，你在用你的专业知识，帮他们制造一个囚禁我的牢笼。」
李医生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冷汗从额角滑落。
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每次来检查，都会重复同样的话术，连停顿的秒数都相差无几。你的眼神会下意识避开我，尤其是在我说『谢谢』的时候，你的瞳孔会收缩，这是愧疚和恐惧的表现。」
我站起身，一步步朝他走去。
他被我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你害怕我，因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在犯罪。」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出最后一句话。
「所以，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家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值得你们用一个弥天大谎，把我变成一个活死人？」
李医生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我终于明白了。
我不是什么早死的白月光。是一个被精心饲养的祭品。
5 病美人的觉醒
从李医生那里，我诈出了第一层真相。
我的「病」，确实是假的。
从我记事起，他们就在给我灌输「你很虚弱，你活不长」的观念，再辅以药物，让我从生理到心理，都彻底相信自己是个易碎的玻璃人。
至于原因，李医生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