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阿九突然开口，声音比往常沉了些，“我信你一次。但你得先让一半百姓走——老人和孩子。”
周彪眼珠转了转，挥手让手下开了侧门，放了一百五十个老弱出去。阿九听见孩子们的脚步声渐渐远了，老人们的感谢声混在风里，他握着杖的手紧了紧，突然转身，乌木杖的尖端猛地戳向身后——那里竟藏着个想偷袭的黑虎营兵卒，杖尖正抵在他的心口，兵卒瞬间僵住。
“看来，你本就没打算守信。”阿九的声音冷了下来。
周彪见状，怒喝一声：“给老子放箭！杀了这瞎贼！”
箭雨瞬间袭来，破空声密密麻麻，像骤雨打在窗纸上。阿九猛地将乌木杖往地上一顿，身子贴着地面翻滚，同时抓住那兵卒的胳膊，将他挡在身前——三支箭钉在兵卒的背上，阿九趁机跃到旁边的石狮子后，耳听箭杆插在石上的脆响，辨清了弓箭手的位置。
他突然将乌木杖掷了出去，杖身旋转着飞过，正撞在左边箭阵的旗杆上，旗杆轰然倒下，砸倒了一片弓箭手。趁乱，阿九拔起地上的一支断箭，指尖抚过箭刃的寒光，凭着听声辨位，朝城楼上的周彪掷去。
周彪只觉耳边一阵风过，箭簇擦着他的脸颊飞过，钉在他身后的柱子上，箭尾还在颤。他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揪过身边的妇人，将刀架在她脖子上：“瞎鬼！再动一下，我就杀了她！”
阿九停下脚步。他能听出那妇人的心跳乱了，能听出她怀里婴儿的啼哭，更能听出城门后剩下的一百五十个百姓，此刻都屏住了呼吸——他们在等他，像在等一束能刺破黑暗的光。
“你要的是我。”阿九慢慢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在箭雨的间隙里，“放了他们，我随你处置。”
周彪眯着眼，示意手下把百姓推到一旁，然后打开城门：“进来！敢耍花样，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
阿九走进城门，身后的门“哐当”一声关上。他站在空荡的城门洞里，能听出周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能听出他刀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更能听出头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