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妈妈看见她，立刻露出笑，小心翼翼地把念念递给她抱（怕吵醒孩子），“今天冷不冷？早上的包子你没吃，我热了好几次，现在还温着。”
子涵接过包子，却没胃口。她抱着念念，跟着妈妈往电动车那边走，一路都没说话。妈妈好像看出什么，却没问，只说“念念今天特别乖，在路边玩小熊，等了你一个小时都没闹”。
回到家，妈妈哄念念睡着后，端来一杯热牛奶，放在子涵的书桌上。子涵正趴在桌上看那张数学卷子，65分的成绩用红笔写在右上角，刺眼得很。她赶紧把卷子折起来，塞进课本里。
“累了吧？”妈妈坐在她旁边，声音很轻，“重点班是不是特别难？跟不上就跟妈说，咱们不跟别人比，慢慢来。”
子涵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砸在课本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妈，我考砸了，才65分。”
妈妈没说“怎么考这么差”，只是伸手擦她的眼泪，掌心带着点粗糙的温度（是常年做家务磨的）：“没事，第一次考不好很正常。妈小时候上学，数学还不及格呢。你要是跟不上，就找同桌问问，别自己憋着。”
她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递给子涵——是爸爸上次回家买的“考点速记手册”，封面都磨破了，里面却很干净。“你爸不懂这些，在工地旁的小卖部买的，说‘给闺女用’。他昨天打电话还问，你在重点班适应不适应，怕你受委屈。”
子涵接过手册，手指摩挲着封面，忽然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她抬头看着妈妈，妈妈眼角有细纹，却笑得很温柔：“别难过了，牛奶快凉了。明天周末，妈带你和念念去菜市场，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那天晚上，子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起妈妈早上的忙碌、爸爸电话里的牵挂、雨桐递过来的笔记，还有那张65分的卷子。她忽然坐起来，打开台灯，从书包里掏出草稿纸，写下第一行字：“周末目标：把数学周测的错题弄懂，帮妈妈带念念。”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纸上，那行字显得格外清晰。子涵知道，重点班的路不好走，但她不能退缩——为了妈妈，为了爸爸，也为了那个在路边抱着小熊等她的念念。
第二章 路口的小熊与碎片时间
周六早上五点半，子涵准时醒了——比平时上学还早。她轻手轻脚走进客厅，看见妈妈正蹲在地上给念念冲奶粉，奶粉罐的盖子没拧紧，洒了点在地上。
“妈，我来。”子涵走过去，接过妈妈手里的奶瓶，按照刻度加温水，摇均匀。念念坐在婴儿车里，看见她就伸手要抱，嘴里喊着“姐姐”。
“怎么醒这么早？”妈妈有点惊讶，伸手擦了擦子涵的眼睛，“是不是没睡好？”
“不是，”子涵把奶瓶递给念念，又拿起抹布擦地上的奶粉，“我想帮你干点活，你也能歇会儿。”
妈妈看着她，忽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我闺女长大了。”
吃过早饭，妈妈要带念念去菜市场买下周的菜。子涵主动说“我也去”，还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妈，你说要买什么，我记下来，到了直接买，省得你抱着念念来回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