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们爆发了第一次激烈的争吵。我像个泼妇一样,把他手机里那些女孩的照片全都翻了出来,歇斯底里地质问他。
回应我的,是他狠狠甩在我脸上的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我的头嗡的一声,半边脸瞬间麻木,然后是火辣辣的疼。我被打得摔倒在地,撞翻了旁边的花瓶,昂贵的郁金香和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就像我支离破碎的豪门梦。
“宋岁岁,我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得像是在看一个垃圾,“我能把你捧上天,就能把你踩进泥里。安分点,懂吗?”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从那天起,我成了他情绪的发泄桶。生意不顺,他会回家对我拳打脚踢;在外面受了气,他会把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我身上。我身上的伤,旧的还没好,新的又添了上来。
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我丢不起这个人。当初我那么决绝地离开陈默,风风光光地嫁给林嘉衍,如今的我,怎么有脸去承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直到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看着验孕棒上那两条清晰的红线,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以为,一个孩子,或许能改变这一切。林家三代单传,他们需要一个继承人。
我小心翼翼地把孕检报告放在林嘉衍面前,声音里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祈求。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把报告扔在一边,继续玩他的手机,头也不抬地说:“生下来吧,爷爷一直想要个孙子。”
他的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
我的心,彻底凉了。
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他把一个网红模特带回了家,就在我们的婚床上。我发疯似的冲过去撕打那个女人,却被林嘉衍一脚踹在小腹上。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能感觉到,一股热流从我的身下涌出,染红了我的白色睡裙。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疼得几乎晕厥过去,意识模糊间,我只听到林嘉衍烦躁地骂了一句:“真他妈晦气!”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
我流产了。
躺在医院冰冷的手术台上,我的人生像一场三倍速播放的烂俗电影。我看到了十年前,那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少年,在大学图书馆里,偷偷把剥好的橘子塞进我手里;我看到了五年间,陈默在狭窄的出租屋里,笨拙地为我熬着红糖水;我看到了悔婚那天,他跪在我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一幕一幕,全是陈默。
而我,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豪门梦,亲手毁掉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我的男人。
出院那天,迎接我的不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