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祭台上,冷漠地看着我挨打的、你的心腹侍女——青竹。
第三章
祭祀第二天,我“病倒”了。
对外宣称是“偶感风寒”,高烧不退,卧床不起。萧玦没来看我,大概是觉得我这个赝品又在耍什么博取同情的低劣把戏。
他只派了青竹来。名为照顾,实为监视。
这正合我意。
“王妃,该喝药了。”青竹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走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的那丝不耐烦,我看得一清二楚。
她是萧玦的家生子,忠心耿耿,也是这挽月轩里,除了我之外,唯一能接触到萧玦的人。
我虚弱地靠在床头,接过药碗。
“咳……咳咳……”我故意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随之剧烈颤抖。
在青竹下意识靠近我,想为我拍背的瞬间,我的手“不慎”一歪。
“哗啦——”
滚烫的汤药尽数泼在了青竹的手背上。
“啊!”青竹吃痛地尖叫一声,手背瞬间红了一大片。
“对不起,对不起!”我脸上满是惊慌和歉意,挣扎着要下床,“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样?快,快去请太医!”
青竹疼得龇牙咧嘴,但看我一副病得快要死掉的样子,也不好发作,只能咬着牙应了声“是”,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我脸上的虚弱和惊慌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迅速下床,潜入与我卧房相连的、青竹住的耳房。
时间不多,我必须快。
我直奔她的床铺,掀开枕头。枕下,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还有一个小小的布包。
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小账本。
我飞快地翻开,上面的字迹很清秀,记录的却不是什么女儿家的心事。
“永安四年,三月初七,回春堂,续命参,十五两。”
“永安四年,四月十二,济世堂,固本丸,二十两。”
……
一笔笔,全是为她老家病重的母亲买药的巨额开销。而王府一等侍女的月例,不过二两银子。
账本的最后一页,写着一个触目惊心的欠款总额。
找到了。
这就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枷锁。
我将账本原封不动地放回去,迅速回到床上,重新摆出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不久,青竹带着太医回来了。太医循例给我诊了脉,开了些不痛不痒的安神方子,便被打发走了。
我屏退了其他下人,只留下青竹。
“你的手,还疼吗?”我看着她被烫伤的手,轻声问道。
青竹低着头,声音冷淡:“谢王妃关心,奴婢无碍。”
我笑了笑,从枕下摸出一个小巧的玉佩。这玉佩是我入府时戴着的,成色极佳,但因为不是林楚楚的旧物,早就被我收了起来。
我拉过她被烫伤的那只手,不顾她的错愕,将冰凉的玉佩塞进她掌心。
“这个玉佩,拿去当了,至少值五十两。够伯母半年的药费了。”
青竹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我,眼中满是震惊和不解,她下意识地想把玉佩还给我。
“王妃,这……奴婢不敢!”
“拿着。”我按住她的手,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王爷给不了你的,我给。”
在青竹彻底呆滞的目光中,我凑近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