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整个人像快没电的灯泡一样忽明忽暗。
"怎么回事？"我慌了，"我们回墓地！现在就回！"
我拦了辆出租车，抱着越来越透明的冰橙上车。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们一眼："小伙子，你女朋友没事吧？脸色这么差。"
"她...她低血糖！"我胡乱编了个理由，"师傅，麻烦开快点！"
一路上，冰橙靠在我怀里，身体越来越冷。我紧紧抱着她，心里满是恐惧——我竟然忘了她是个鬼，白天出来肯定消耗很大。
"安臻..."她气若游丝，"我可能要...睡一会儿..."
"别睡！"我声音发抖，"跟我说话，冰橙！说说你生前的事，什么都行！"
她虚弱地笑了笑："我啊...生前可无聊了...上学，打工，暗恋学长...跟你长得有点像呢..."
我的心猛地一跳——难怪她第一眼就选中了我。
"后来呢？"我追问。
"后来...就死了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可惜...还没谈过恋爱呢..."
我鼻子一酸："现在不是谈了吗？"
她笑了，眼睛却慢慢闭上："嗯...谢谢你...安臻..."
就在这时，出租车一个急刹车——前面出了车祸，路被封了。
"操！"我骂了一声，掏出一把钱塞给司机，"就到这里吧！"
我抱起冰橙冲下车，发现离墓地还有两公里。我一咬牙，开始狂奔。
怀里的冰橙已经轻得像片羽毛，身体几乎完全透明。我跑得肺都要炸了，但不敢停下——我怕一停下，她就会消失。
"坚持住...冰橙...快到了..."我喘着粗气说。
终于，墓地的铁门出现在视野中。我翻过栏杆，冲进墓地深处。亭子已经重新出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我冲进亭子，把冰橙放在床上。她的身体还在变透明，像要融化在空气中一样。
"冰橙！醒醒！"我摇晃着她，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微微睁开眼，虚弱地笑了笑："别担心...我...我只是需要补充点...阴气..."
"怎么补？"我急切地问，"要我做什么？"
她抬起颤抖的手，指了指我的胸口："你...靠近点..."
我俯下身，把脸凑近她。她突然仰头，嘴唇贴上我的——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她嘴里渡过来，我浑身一僵，但没躲开。
几秒钟后，她推开我，脸色好了些："对不起...吸了你一点阳气..."
我这才明白过来——她需要活人的阳气维持形态。难怪白天出来消耗这么大。
"多吸点！"我抓住她的手，"我不在乎！"
她摇摇头："不行...吸多了你会死的..."她勉强坐起来，"我休息一晚就好了..."
我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冰凉，头晕目眩——看来已经被吸了不少。
"那...我们明天还进城吗？"我问。
她眼睛一亮："你还愿意陪我去？"
我点点头："答应你的事，当然要做到。"
她开心地扑进我怀里，冰凉的身体紧紧贴着我："安臻...你真好..."
4
我醒来时，冰橙正趴在我胸口画圈圈。
她的手指冰凉，在我皮肤上留下一串细小的鸡皮疙瘩。
"早啊，充电宝~"她笑眯眯地说。
我揉了揉太阳穴，脑袋像被卡车碾过一样疼。
昨晚被冰橙吸了阳气后，我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手脚发软，视线模糊，连呼吸都觉得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