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忍不住摸摸她的头："慢点喝，别呛着。"
她突然停下动作，直勾勾地看着我："安臻，你刚才的动作...跟我爸爸好像。"
我心头一紧："你...想家了吗？"
她摇摇头，露出灿烂的笑容："不想！有你在就够了！"
喝完奶茶，我们逛起了商场。冰橙对什么都感兴趣，尤其是服装店。她拉着我试了一堆衣服，每试一件就要我拍照。
"这件怎么样？"她从试衣间出来，转了个圈。那是条红色连衣裙，衬得她肌肤如雪。
"好看。"我由衷地说。
她突然凑近我："那...买给我？"
我苦笑："你一个鬼，买了也带不回墓地啊。"
"谁说的！"她跺跺脚，"我用念力带着走！"
拗不过她，我只好买下那条裙子。她开心得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当场就把标签拆了穿着走。
逛到中午，我带她去吃了火锅——这次是正儿八经的活人火锅。她虽然不能吃，但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我大快朵颐。
"你不饿吗？"我问。
"鬼不会饿啦。"她托着腮，"但看你吃得香，我就开心。"
吃完饭，我们路过一家电影院。冰橙立刻被海报吸引："《阿凡达3》？都出到3了？我要看我要看！"
我买了票，带她进了影厅。灯光暗下来后，她悄悄牵住我的手。电影很精彩，但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偷看她被光影映照的侧脸——她专注地看着屏幕，时而惊叹时而紧张，表情丰富得可爱。
电影散场，已是黄昏。我们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冰橙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我问。
她指着路边的一家小店："那家店...三年前就在了。我常来。"
我看了看，是家卖手工饰品的小店。橱窗里摆着各种精致的发卡和手链。
"要进去看看吗？"我问。
她点点头，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店里很安静，只有一个老奶奶在柜台后织毛衣。冰橙径直走向一个角落的玻璃柜，指着里面的一枚橙子造型的发卡："这个...是我生前最喜欢的款式。"
老奶奶抬头看了看我们："小姑娘眼光真好，这是最后一只了，一直没卖出去。"
冰橙的眼睛湿润了："奶奶...您还记得三年前常来买发卡的那个女孩吗？扎马尾辫，总穿白裙子..."
老奶奶眯起眼想了想："哦，你说小橙啊！那丫头可有礼貌了，每次来都'奶奶好''奶奶再见'的。后来突然就不来了，我还担心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冰橙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赶紧掏出钱包："这个发卡我们要了。"
离开小店，冰橙一直没说话，只是紧紧攥着那枚发卡。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陪她走着。
"安臻，"她突然开口，"带我去个地方。"
"去哪？"
"我死的地方。"
我心头一震，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带我来到一条繁华的十字路口。此时华灯初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
"就是这里，"她轻声说，"三年前的今天，我过完生日，买了那个橙子发卡，走到这里时..."
她没说完，但我已经明白了。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厉害。
"冰橙..."我伸手想抱她，却发现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安臻，我...我好像不对劲..."她的声音开始飘忽，"我...我好累..."
